窟窿。
一股浓重的怪味从那窟窿里涌了出来,我突然想起了传说中的尸毒,忙捂着嘴巴闪到了一边。
“跑啥!”
“三爷,有尸毒。”我捂着鼻子道。
三麻子骂了一声:“那是闷的热气,大夏天的,堵得严严实实的,里面能没味吗,少见多怪。”
我一听,这才稍宽了些,问道:“那没尸毒吗?人家都说新坟有毒。”
“有个屁,你吃了吧!”三麻子骂道,“赶紧的。这都下半夜了,连一个还没打开。”
我只好再上前用棍子把剩下的那半截墓门捣开。
“进去。”三麻子推了我的屁股一下。
我娘,这黑咕隆咚地,谁敢进去呀,虽然我早预料到这活是我的,可真要进去,头皮又麻了。
望望黑洞洞的坟洞,我迟疑道:“三爷,里面真看不着呀。”
“你先拱进去,我给你点着火。”三麻子说着,伸手从兜里往外摸索火柴。
我只好大着胆子,硬着头皮,手持木棍,闭着眼睛,蹲身一步步挪进了洞门。一阵热乎乎的怪味道涌进了我的鼻孔,我忙用胳膊捂嘴巴。
这时,感觉一道亮光闪起,我便悄悄睁开眼,想看看墓里有啥,却猛然发现坟墓里站着两个孩子,而且在冲着我诡异地笑着。
我头皮轰地炸起,嗷地一屁股砸在了地上。
“咋了,咋了?”
三麻子举着一支带着松油的枝条火把,探了进来。我这才看清,那俩孩子原来是纸孩,男孩戴着礼帽,女孩扎着小辫,喜眉笑眼地站在棺材一边,这是俗称的童男女,是在阴间伺候墓主人的。
你娘,吓死我了,我轻轻拍了下胸口,长舒了口气。
在三麻子的催促下,我又蹲起来,从兜里摸出一块带菱角的瓦片,用力敲松了棺材盖子,而后,紧闭着眼睛,慢慢把盖子掀开了。
向外歪着身子,头皮一炸一炸的,慢慢睁开眼往棺材里瞄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穿着崭新的寿衣,安详地躺在里面。
还好,幸亏不是个歪鼻子瞪眼的死尸,要不我又的嗷嚎。
三麻子举着火把也凑过来伸头看了眼,探手在她胸口上按了几下,道:“还行,把她拖出去。”
已经到这地步了,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干了。
我刚要动手,三麻子突然又道:“等会。”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子,扭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噗地一下朝我满头满脸的喷了过来,一股刺鼻的酒味霎时充满了整个空间。这是土法消毒。
紧接着他又灌了一口,朝那尸体喷了,这才一挥手,道:“拖吧。”
我呲牙咧嘴地弯身从棺材里抓住那尸体的双腿,头也不敢回地奋力拖出了坟洞,放在了墓前的空地上。
简短截说,我在三麻子的指挥下,又在另一个墓里挖出了一个孩子的尸体,那小孩不大,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是个男孩。我抓着他的衣服,放到了那个老太太的尸体旁边。
夜色如墨,阴风习习。
接下来,三麻子要对这两具刚挖出来的尸体施展‘法术’了。
我则吓得躲到了一灌木后面,惊悚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远处传来了狼的嚎叫声,凄厉而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