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竟正好与窗前树枝上翘起一只小爪挠头的小鸟对了个正着,那鸟儿睁着黑豆一般的眼睛,僵硬了小小的身躯。
不知是不是看惯了屋内这一众人,醒悟到青姑不会捉它,回神甩甩头,优哉游哉梳理了下自己的尾羽,这才呼啦一下飞走了。
青姑朝着这鸟儿飞走的方向看了看,忽然想:不知道牛儿那孩子这会儿在做什么?
。。。。。。
张戈正卷了袖子,裤管下水潭捉鱼。
说是湖,其实不过一个半大的水坑,山间的溪流潺潺自山涧流下,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积下了这一大汪,姑且便作是一个水潭。
一大早张戈便被尹四辉叫醒,后来跟着这人也不知道是拐了山路几十八弯,便到了这里。却不能算是路过的风景最佳处,先前便走到了一处瀑布处,隐映在树木葱翠处,便如人间仙境,偏偏尹大公子好像看好了地方似的,执意绕道一边,来这么个古怪安静的地方。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这十个字便是此地的最佳写照,静的张戈心里都有些发慌。
尹大公子可不管咱们牛儿慌不慌,自顾往那边上的大石头上一坐,示意张戈放下背上的背篓,自顾取出鱼竿,鱼食。一甩杆,钓起鱼来。
简直目瞪口呆......张戈紧走几步上前在背篓里翻了翻。
木桶?这是要装鱼用吧。
酒壶两个?还是满的......难怪这么重!
奇怪的小格子若干?这是干什么的,怎么打开?
手帕?上面还有绣花......鸳鸯,还有诗……什么鬼!?张戈忍不住要笑,又连忙憋住,一双眉眼眯了眯。
尹四辉听见身后“哐当哐当”的动静,道:“小声,吓跑了在下的鱼,牛儿今天只怕要饿肚子了。”
“公子的鱼还是公子自己吃吧。”张戈回道,抬头见阳光正好,斑驳的从树影里洒下,那潭水边上鹅卵石上看上去到是十分干燥干净,便取下栓在背篓上的小包走了过去席地而坐,从包里掏出个大白馒头啃了起来。
学霸的心就这样星星之火......
然后,在看见自己的师弟齐子白后成为了燎原之势。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一袭......麻衣的师弟就像新生的翠竹一般端坐在溪流边的大石头上,手握书卷,眉目如画,听见动静抬起那清澈的眼睛,看见一行人,带着几分疑惑的喊了一声:“师父?”。
就是这几分疑惑而显得懵懂秀气之态,就这样“噼里啪啦,哗啦哗啦,啪叽啪叽”猝不及然的让张戈的大脑一片混沌,心口“中了一剑”。
今年的春风格外和煦呢,野花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
这个一定就是师弟了吧!
这一刻,张戈转头看了看自家师父格外凶悍的脸,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清秀白皙可人的师弟,忽然感到命运啊,真是待自己不薄。
虽然师父好像不太可靠,但是有师弟啊!
虽然师父长的有些凶悍,但是有师弟啊!
张戈不自觉的按了按食指手指,好个风姿动人的少年,虽然面目清秀,却也非男生女相之人,可偏偏那腰带束着的腰身显得盈盈一握,让张戈忍不住红了红耳朵。这边赵衡蒲倒是没发现张牛儿的怪异之处,在齐子白说话后,便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一边吩咐老王把病人扶到自己屋子里面 。一边拉过张牛儿道:“这是你师弟张牛儿。”又指着齐子白对张牛儿道:“这是我的三弟子,齐子白。”说到这里,赵衡蒲迟疑了一下,摸了摸乱草一般胡子:“我还有两个弟子,皆是亲传,若是有机会再给你细说。”说完,赵衡蒲叹了口气。
“子白,你带你师弟去西边那个房间住着。”
“是,师父。”齐子白应下,对张戈温和笑了笑道:“师弟,你跟我来。”然后很自然的牵过了张戈的小手。
#好像有什么不对?#
#师兄?#
张戈仰起头看看齐子白,再看看自己明显比拉着自己的人的手小了一圈的小手,这才反映过来,这个看上去十五、六的少年不是自己的师弟,而是师兄!而这个拉小手的动作,看上去温和的眼神,就跟张戈当年看惹人怜爱的小学生的的表情一样。
自己现在只有十岁,而且身体瘦弱,发育不好,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被当成小孩子了。
张戈忍不住抽了抽手,惹的齐子白迟疑的看了看他道:“不必害怕,我带你去房间。”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