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陷害,是有证据证明你们作弊!”童话得意洋洋地说,仿佛陈小暖和唐糖的命运攥在她的手上一样,那得意的模样就差向全班召告:“我是牛叉女魔头!”样子可笑之极,而她却不自知。
小暖脸上挂着看小丑如何跳梁的玩味的微笑看着她:“你会有证据?是费尽心思做的伪证吧。”他故作同情地看着童话,啧啧有声地讽刺道:“真是难为你了!”
“不是伪证!是真的证据!”童话得瑟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在小暖眼前一炫,小暖刚把脑袋伸过去想看个仔细,童话生怕他会抢似的,赶紧放回兜里。
“鬼鬼祟崇的,不敢见人,是在故弄玄虚吗!”小暖用激将法。
“是真是假,今天就会揭开迷底,你不要急嘛!”童话收住满睑怒气,娇媚地说。
陈小暖被恶心到了,干呕了几声。教室里响起低低的嘲笑声。
童话气得小脸发白。
陈小暖和童话唇枪舌战的时候,唐糖并不以为意,后来当童话展示证据时,她也沒反应过来,可等他俩结束了争吵,她突然记起来,童话展示的证据正是小暖考试时传给她的纸条!
小暖自从第三门数学考试给她传答案后,后面的几门课也全给她传了答案。
唐糖是个心思缜密的女生,每次考完后她都把答案带回了家。
可考完最后一门,她由于一时兴奋,把传答案的纸条忘在考场的抽屉里了。
等她想起来时,返回去找时,考场早就锁门了。
那时她和小暖沒有完全和解,再加上心存侥幸,监考老师锁门之前肯定不会每个课桌的抽屉都检查一番,因此没放在心上,就更别提跟小暖或者夏夜说起,现在看见童话握有她作弊的证据,她的心都要跳裂了。
这时小暖已经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唐糖转过去神色慌张地对他说:‘童话手中的证据是真的!”
小暖平静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手里的那张纸条就昰你传给我的答案,我当时忘在考场了,可能正好被她捡了去。”唐糖简明扼要地告诉他事情的大概经过,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她以为小暖会很生气地说:“怎么这么大意?怎么不早说?”
但他仍一副无所谓的悠闲模样,甚至还劝她把心放宽:“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有小暖帮你顶着。”
然而,唐糖还是很担心,她被童话握住的把柄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唐糖走到教室外的走廊透透气。
“恭喜你,这次考得真好!”一个温存的男中音忽然在她耳畔轻柔地响起。
唐糖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见顾昔年正柔和地看着她,嘴角含着一抹友善的笑容。那是唐糖从未见过的这样好态度对待她的顾昔年,如此亲切,如此亲近。
自从上次顾昔年在东湖救过唐糖之后,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找唐糖搭讪,次数一多,就连唐糖都觉得他别有用心,所以能躲着他就尽量躲着他。
此刻,她见他这样悄悄地出现在他身边,第一反应就是向旁边挪了挪,和顾昔年保持一定的距离。
“谢谢。”经过那么多的恩恩怨怨之后,唐糖再和他说话就总是带着礼貌性的笑容,隐含着疏离与警惕。
顾昔年看在眼里,心有一刻沉重得发痛,他想,他再很难走进她的心里了,那曾经的港湾已经不允许他再停泊了,哪怕一秒。
他不禁笑了,笑容落寞:“你就那么怕我吗?”
唐糖想回答“是”,那个伤人的字已经冲到嘴巴边还是被她咽下去了。
她确实怕他,他伤她伤得太重,血淋淋的伤口恐怕这一生都没办法愈合了。
她之所以不愿意说出那个“是”字,是因为她想,她和顾昔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恩恩怨怨之后,以后不会再有瓜葛了,再说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又何不眉间放一字宽,忘却一段痛苦的回忆呢?
她把视线从顾昔年身上移开,没有目标地向远方看去。
顾昔年见她久未吭声,聪敏如他,哪有不明白唐糖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可是,他就是想再努努力。
他似乎知道唐糖在烦恼什么,宽慰她道:“别理童话,她哪里会有什么证据?就是喜欢乱咬人!”
唐糖诧异地看了顾昔年一眼,在心里猜测,他和童话之间出问题了?闹翻了?
虽然她心里的问号重重叠,但她一个也不想向顾昔年打听,她发现,自己已经对他漠不关心了。
“我以前错看了她。”顾昔年低下头悔恨地说。
沉吟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唐糖,认真地说:“你知道吗?我有多想和你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