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的折磨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和清醒。
“拜托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啊?”
审神者都快要疯掉了,她忍不住大喊道:“我说,你为什么不肯离开那个岛?”
“……”
可是这位老人家似乎有了戒心,哪怕隔着一片湖面,脸上还是露出了狐疑之色。
“话说回来,阁下到底是哪位?”
啊啊啊啊!
安原快要流下绝望的眼泪。
“我是你的审神者。”她有气无力的说道,“依照灵力的约定,我来找你了。”
“主……主殿?”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骤然变得很小声,像是稍微提高一点就会把她吓到,“你是……我的主殿?”
“是是是,没错。”安原疯狂点头,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要是自己敢说那是个玩笑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令人难过的事情。
“我的主殿居然是个小姑娘啊……啊哈哈,甚好甚好。”
付丧神忽然大笑起来,任由眼底的新月纹被水光所掩盖,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内心究竟有多么激烈。
主殿,你终究是……来找我了。
——可惜,你不该来的,但是我不会责怪你。
他这样想着,下一秒,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直直的栽进了面前的苦海之中!
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无数金属碎裂的破碎声响,失去了他灵力的守护,这些外表光鲜、内在伤痕累累的武器还是无法维持原样的崩解开。
你听,那是多么的清脆。
就像是屋檐下的风铃在回响。
但是为什么,他听不见自己的呢?
沉闷的水面灌过他的头顶,那只无形的手,这次终于要把他拖进深渊里了。
“噗通!”
有一个微弱的落水声传进耳里,那是有人义无反顾的跳进这无边无际的苦痛之海里,向他游过来。
但你是游不过来的,“咫尺天涯”这个词没听过吗?真是个……傻孩子。
三日月迷迷糊糊的在闭上眼晴的最后一刻,总算想起来为什么没有听见自己的碎裂声。
哦,因为他早已破碎了。
诚如压切长谷部所言,石碑上的光膜就要破碎了。因为这道原本坚不可摧的保护层开始闪烁起晦暗不明的血色光芒,据说这是崩溃的前兆。而付丧神也抓紧最后一点时间,低声急切的告诉她:“等会只要一碰到石碑,这道光膜就会重新升起,把人与外界隔绝开!但是它并不会立即把人传送走,中途需要大概三十秒钟的缓冲时间,不过只要当光膜罩住了您,您就不会再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攻击了。”
安原时羽皱眉一想:“那我与外界的联系也就断了吗?”
“是。”长谷部回答道,“您出不去,外边的其他生灵也进不来,不过也就区区半分钟时间而已,不会有意外的。”
审神者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长谷部的神情一肃。
因为那道原本刀枪不入的血色光膜在下一瞬间,如同脆弱的气泡一样悄无声息的碎开。
埋伏在周围的数道影子猛然跃起!
它们的目标方向,都笔直的指向那块失去了保护罩的古老石碑。
然而旋即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飞箭与被不知多少人给掷出的锋利枪矛!这些转瞬即至的武器在空气中划开刺耳的破空声,呼啸着把大部分猎物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
可是还有人用刀弹开了箭矢,又躲过了枪林的攻击,连滚带爬的继续往前狂奔!
“砰——!”
这片诡异的战场上,第一次响起了除去人声和马蹄声的震天异响,取而代之的是最先冲刺的那几个漏网之鱼的身影统统倒下。
安原时羽不用回头去看,都知道那是火铳射击的声音,寻常箭矢哪有这种雷鸣般的巨响。
战场上似乎诡异的安静了那么一瞬间,仿佛是火铳的突然开火震惊了大家。
可是接着就是更多的家伙爬出来,然后朝石碑冲了过去!
“主上,走!不要怕,我掩护您!”
长谷部一声大吼,同时一把抄起身下的尸体,它连带着沉重坚固的铠甲,如同盾牌一样挡在了两人的身侧。
付丧神人高腿长,此时为了配合她的行动,不得不弯下腰来,举着那具死不瞑目的“盾牌”,急吼吼的叫她快跑。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