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不会知道,她等的那个男人,此刻还坐在车里,看着她落魄的样子。
齐宇哲点着烟,默默的抽着。
这次约会,本不是他的意思,一切都是双方父母私下的意思,故意要撮合他们,可是他给不起,明知道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
幽暗的双瞳闪过复杂的情愫,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年少的她一把将书瑶从楼上推了下来,书瑶额头上的疤痕就是她的杰作。
这样的她,要他如何接受?
齐宇哲启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从她的身边驶过,不带一分钟的停留。
钟可爱一回到家,就发烧了。
烧了一整晚,直到第二日医生打完针,吃完药才昏昏迷迷的醒来,钟父坐在她的床边,心疼的看着她,"丫头,醒啦?"
"爸爸。"
她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钟父叹气,"可爱,你这个样子,让爸爸怎么放心?昨晚齐宇哲那小子没有去是不是?"
钟可爱立马知道一切都是父母暗中安排的,而并非是齐宇哲约的她,她生气的嘟唇,"爸,你以后别管我的事了好不好?"
"我能不管吗!"
"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到了他齐宇哲的眼里,你什么也不是,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能好受吗?"钟父愠怒的说着。
见女儿嘟唇不语,叹气,"可爱,以你现在的条件,你想要找什么样子的男人,爸爸都能帮你,你不要一根筋的扎在齐宇哲的身上好不好?"
"我看,你容伯伯的儿子也挺不错的。"
"爸!"
钟可爱瞪圆眸子,"你什么时候也变成媒婆了!我不要不要,都不要!除了宇哲哥,我谁也不要!"
她就是要跟他耗上一辈子!
晨曦落地,冷风拂面。
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飞快的驶过,卷起路道两边的树叶,在空中肆意飞舞……
叶亦轩将一手抵在窗上,一手紧握着方向盘,浓黑的剑眉处有着深深的皱褶,好似永远也抹不平,那双讳莫如深的双眸,犹如深沉大海。*
想起昨晚的一幕,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那犹如从冰窖里传出的声音,让他的心乱了,向来胜券在握的他,第一次觉得有些东西,他把握不了,有些东西,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个骨子里倔强的女人,直到今天都不愿意跟他说话,仿佛当他不存在。
她的漠视与冷漠让他抓狂,他恨不得紧紧握着她的脸蛋,大声的警告她,不准不说话,可是,当触及她惨白的脸色,他却怕了,怕她真的会恨他……
◇◇◇◇
公寓楼下。
何心柔坐在石凳上,看着海莲在篮球场上和江一诺玩篮球,今天,江一诺主动送海莲回来,并陪着海莲玩了好久……
看着他们的笑脸,她的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然而她惨白的脸色,笑容却显得那样的无力。
海莲抱着球,开心的跑了过来,"妈妈,妈妈,你跟我们一起玩吧,叔叔说我们要经常锻炼才不会生病的。"
她摸了摸海莲的头,"乖,你自己去玩,妈妈想坐一会儿。"她背上的伤根本不允许她有任何强烈的运动,幸而那些伤口都在背上,她的海莲根本就不会察觉到。
"好吧,我去咯。"语毕,海莲又抱着球跑回了操场上。
此时,江一诺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听海莲说,你不舒服?生病了?"
心柔微笑,"没有,只是有点头晕而已,你别听她瞎说。"
江一诺定定的看着她,"我是医生,我看的出来。"
她的脸色很不好,一副病态的样子。
闻言,她笑了笑,随即掏出钱来,递给他,"这些钱是替海莲交的学费。"
江一诺将钱还给她,"我教海莲不是为了这些,这钱,你自己留着,将来海莲做手术,还需要很多钱。"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是真的想谢我,不如请我吃顿饭?"
"吃饭?"
江一诺弯起嘴角,"是啊,总是听海莲说,我妈咪做的菜最好吃了。不知道我今天有没有这个口服?"
心柔失笑,不好意思道,"你别听她胡说,我也就会炒几个小菜而已。"
◇◇◇◇
三人走入别墅,阳光落在他们的背影上,那有说有笑的样子落入另外一人的眼中,心里很不好受。
不远处,停放着一辆熟悉的车子。
叶亦轩望着他们的背影,握在方向盘的手指,不断的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