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抽了一张,慢慢把自己的嘴角也擦干净。
动作轻佻,眼神还有意无意地斜我一眼,听到我答案更是挑起了嘴角,连眼睛都弯了起来,然后伸手用他剩下的纸巾把我唇边的菜汁也抹了一把。
“那就是了,长长心吧,你已经不小了。”
说完这句,他已经起身往外面走。
我一急,也连忙站起来问他:“你去哪里?”
他往桌子上瞟了一眼说:“我不想看见你吃饭的样子,所以找个地方呆会儿。”
我真想上去踹他两脚,外加揍两拳才能解恨,然而我知道如果出手,吃亏的只会是我,所以开始在心里一遍遍的念:“他是有病的,他是有病的……。”
萧闵行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
他自己有事情要忙,然后我没有事,就百无聊赖地拿了一些纸坐着涂鸦。
看上去好像两个人都在忙,但是实际上一个是有效率的,一个完全是打发时间,其实到最后我都怀疑这家伙让我来的目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既是我看到他能正常工作,也一样认为他是一个病人,正常人谁会干出这样的事?
不过虽然手在纸上画着,但是脑子里却又想别的问题。
萧闵行这么快就知道我去找过陆依恒,那是谁告诉他的呢?
当然直接想到的就是陆依恒本人,毕竟他们两个人才是朋友,而我几乎算作是他的敌人,做这种事太正常不过了,可是想想他当时的样子,又好像不会刻意跟他说这些话。
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陆依姗又不知道我去找过她哥哥,那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绕一圈回来,不免就想到之前萧闵行自己说的跟踪。
对,尽管我们两个人有一段时间相处的还行,他也没有再提这事,但是那次云南之行记忆犹新,他既然能在那个时候跟踪我,现在也一样可以的吧?
想到这事,心里的火就冒了出来,忍不住往他那边看过去。
恰好他也抬头看过来,四目相接,在空中碰撞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萧闵行眼里的一丝情深。
像是隔山隔水寻找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宝物,又想是久别重逢遇见了爱人,尽管一闪而过,但那种惊喜的,拥有的,炽烈的感觉却再难以抹去。
我甚至有些失神,突然脑子里就生出一个想法。
他不会也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我吧?
这个想法一产生就紧紧攫住我的思维,如一张巨大的网,慢慢把我往记忆的深渊里拉拽。
按理说,我们分开的时候都已经十岁左右,萧闵行还比我大一些,我能记得他,他肯定也能记得我。
所不同的是,我后来回到海城打听过他的消息,所以才看到他成年后的样子,而且那个时候第一眼看到他,我都不敢相认,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少年,成年后会是这个模样。
还有我自己,这么多年里也变化很大,几乎与小时候判若两人,就算是他还记得,也不会想到我们是同一个人,就算是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环境,受着不同的教育,他也不会再想找到那个小时候的女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