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禁了自由,游得再快乐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片死水。
正像这深宫后院里的许多人,被囚其中而不自知。
悠阳殿内院。
一杆子太医跪在门外,正在一下一下地掌着自己的嘴,一边掌还一边说“微臣不才”,有人的脸已经发肿了。
鱼初笙同情地望了他们几眼,自己打自己就不说了,还要一边打一边骂。
走近了些,才发现门外还站着几个妃嫔,想必是来探望小公主的。
不过是探望还是看笑话,恐怕就没有人能说的准了。
有眼尖的人看到洛云清来了,立马就往里面传,不多会儿,一个穿着黄袍的男人就出来了。
宣文帝今年还不到三十岁,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不过一看就知道,他跟洛云清是完全不同的人。
洛云清是那种浑身散发着寒意,五官拼凑起来很英俊却又很清冷的男子。
而皇帝则看起来要温和那么些,不过大概因为是皇帝,周身倒是不动声色地就带了几分威严。
宣文帝满面愁容,眼上也挂了层淡淡的黑眼圈,看来小公主的病确实严重的紧。
见洛云清要行礼,皇上连忙扶住他责怪:“朕不是说了,六弟见着朕不必行礼,六弟真是见外。”
鱼初笙偷偷看了一眼洛云得,又偷偷看了一眼洛云清。
真如宫外传的那样,皇帝最信任的人是洛云清吗?
恐怕普天之下见了皇帝不用行礼的人,也只有洛云清一个了。
人家是王爷,她鱼初笙现在是个小侍卫,这礼她可得行,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不小心再丢了自己的脑袋那就太冤枉了。
周围虽然站了很多宫女,侍卫,太监,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只闻得那些太医抽自己嘴巴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皇帝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扶起欲行礼的洛云清,勉强带了三分笑容:“六弟这次又大胜敌国,平安归来,朕也算放心了。”
洛云清依然一片淡然,声音清冷:“让皇兄挂念了。”
看来洛云清对谁都这样,性子偏冷。
洛云得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拍拍洛云清的肩膀,面上似有担忧:“朕听说六弟这次归来半路遇了刺客,可有受伤?可查出是什么人了?”
鱼初笙想起来那日初遇,唐风那么警惕她,想必就是因为早先遇了刺客。
洛云清的手不自觉的又摸上自己的白玉扳指,轻轻敲了两下,笑道:“皇兄挂念了,那日臣弟身边跟有隐卫,刺客虽多,还是被解决的一干二净。”
鱼初笙抬起头看他一眼,他的表情除了多了几分笑容,没有什么变化。
笑起来其实还挺好看的,为什么非要板着一张脸呢?
鱼初笙继续低下头,却见洛云清捏着白玉扳指的手紧了几分。
皇帝眼帘稍垂,脸上的笑容陡然收起,声音冷冽:“哦,哪家人这么大胆敢行刺六弟?六弟可查出来了?”
鱼初笙只觉得眼前这气氛,无比诡异。
洛云清只是垂下双手,依旧笑着:“皇兄不必担心,臣弟已经查明了,看来臣弟的命很是值钱,值得他们派上百名刺客来取。”
那日见洛云清和唐风时,他们丝毫未伤,看来洛云清的隐卫,武功不是一般的高。
“是……”
“作为似锦的王叔,她患怪疾,臣弟实应早来探望,皇兄,臣弟随你去看看她吧。”
不等皇帝问出声,洛云清便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