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靠着盈枕。
云倾华轻拍了床榻边缘,道:“过来,坐下来。”
虽是很亲昵的语气,可是平日里云倾华对她冷言傲语惯了。久而久之,她就很怕这个姐姐。云倾华的话,就是命令,就是圣旨。
所以,云倾华让她坐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床榻边缘会不会插了根针?一坐上去就被扎。
可是,姐姐的命令她不敢不从,只能颤颤巍巍坐下。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床榻上铺着的锦被很光滑,很平整。不要说是被扎,一点搁的感觉都没有。
“手好点了吗?”云倾华问。
云月圆猛地点头,如捣鼓似的,说:“好了,都好了,一点也不疼了。”
“对不起,姐姐不该那样对你,你能原谅姐姐吗?”
这是她出事之前的事了。
那日师傅教她们抚琴,云月圆手笨,怎么也学不会。后来云倾华想出了个办法,弹错一次,她就打她十个手板子。她是这个家里的大小姐,她的话,谁都不能质疑、反对。
结果那天,云月圆一首曲子弹错了三次,小手硬生生被打得红肿。
冬天里,肌肤碰都一点点东西都会很疼,何况是三十个手板子。可她当时到底是什么石头做的心,竟冷硬得对自己的妹妹都下如此重的手?
她如何能下得去手?
前世,她在这么小的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如此的冷血无情了吗?
“让我看看。”
云月圆不知所措地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刘妈妈,见刘妈妈对她微微点头,才不情不愿地将手伸出去。
手掌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但还留了一大片的淤黑,与她白皙的手背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疼吗?”云倾华问道。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云月圆答得飞快。
知道这孩子是太怕她了,云倾华也不再勉强,放了她的手,对刘妈妈说道:“明日汪大夫过府的时候,让她给二妹看看。”
“哎,好。”刘妈妈高兴答道。
大小姐这次醒来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没了脾气,连性子都改了。不过这是好事,总比之前狂妄高傲的性子好太多了。
里屋很暖,那是因为屋里烧了个暖炉。
通红色的木炭燃烧,不时传来木炭“噼啪”裂开的声音。炭味虽然不怎么好闻,但有得烧总比没有得好。
云倾华问道:“你把你的炭拿到这里来烧,那你晚上烧什么?”
屋里众人很是惊讶,她们好像并没有说过这炭是二小姐拿来的。不然,她们晚上就得哆嗦着睡觉了。
云倾华之所以知道这炭是云月圆的,是因为她有前世记忆。
可前世,她竟然说妹妹的东西给姐姐用,天经地义。还说她云月圆没了这炭,也死不了。
真真是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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