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宗超伸手隔空指石洋:“我槽!你特妈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啊?”
不怪他惊讶,他打从初中就跟石洋混一起,两人不说是形影不离,也差不多了,大学时,曲宗超也没少去找石洋,两人混一块,一呆一个星期,这人就从来没抽过烟,他抽烟时,石洋也什么特别反应。
石洋瞥了他一眼:“五年级的时候学会的,开始时挺上瘾,抽了一年,后来有一次差点被我妈发现,我就干脆戒了。”
“我槽!”曲宗超服气了,在他看来戒烟基本等同于戒饭。
石洋说完,不哼声了,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他心里茫茫然一片,之前拼搏奋斗的一腔热血,突然就有点冷了。
石洋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时,他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伸手拍了拍曲宗超肩膀:“行了,回家好好休息两天,调整一下状态,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我啃不下来的!”
曲宗超咧嘴乐了:“成啊!回头兄弟磨磨牙,帮你一起啃!”
“槽!”石洋吁出一口浊气,随手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走,回家过年去!”
石洋回家跟着他爸妈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当着他妈的面,石洋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笑容,离开他妈视线范围,脸上的笑容这才谢幕似的松松垮垮落了下来。
石洋爸多精明一人啊,留意到石洋的反应,等着石洋妈收拾碗筷时,他叫住石洋:“拿两挂鞭炮,咱们出去放了,也去去一年的晦气。”
要在平时,石洋是肯定不会跟他爸一起去的,但是今天晚上,他在巨大的挫败感压榨下,变得有些脆弱,所以当听到他爸说去去晦气时,有点动心了。
石洋换上衣服,跟着他爸一起在小区楼下放了鞭炮。
鞭炮噼里啪啦一顿乱炸,声音洪亮,跟前面那栋楼不知道谁家放的一前一后,响声衔接,听到耳朵里跟带了回音似的。
等鞭炮响完,石洋搓了搓手,扭头想要回家,被他爸叫住了。
石洋爸说道:“刚吃完饭胃有些撑,陪爸走走?”
石洋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身子却转了过来,默默的跟在他爸身后。
两人走出小区,沿着灯火辉煌的人行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石洋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踩住的积雪,突然就回想起,当年第一次带着赵美美回家住时,两人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踩着白皑皑积雪,慢慢走着。
谁承想一晃就过了这么些年。
石洋爸伸手指向马路对面镶着闪灯的大酒店:“十年前,那栋楼还只是居民楼呢,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石洋跟着转头看了一眼,这家酒店在市里还挺有名气,已经陆续开了几家分店了。
石洋爸收回手,插进口袋:“那家酒店的老板,我以前跟他吃一起吃过饭,以前就是个开饭店的,手头攒下点钱。那时候酒店这个行业在咱们市还没兴起来呢,都是小旅店,他属于第一个淌石头过河的人。”
石洋爸说着笑了:“他自己亲口跟我们说的,甭管过程中,你被石头绊倒过几次,只要抬起脚继续往前走,总会到对岸,相反,若是就此止步不前了,那对岸就永远只能是个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