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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还是要了份炒饼,司南端着自己的盖饭,走到老头对面大喇喇的坐下:“大爷,您常来吃炒饼啊?”
老头一惊,脸色阴沉冰冷的看看她:“不常来。”
“是吗,前两天您就来过。我认得您。”最后四个字,司南说的略慢。
“可能吧。”老头很平静。
司南闷头吃自己的饭,老头也慢慢的吃着炒饼。司南吃完了擦擦嘴,起身去找老板娘挂账,还瞎聊:“吴姐,你最近瘦了点,减肥了吧?”
凡是女人就爱听这个,老板娘笑成一朵爆米花:“哪儿有啊,还那样。”
老头也过来结账,司南盯着他,老头只当看不见,放了十块钱就出门,司南跟着靠在门口,目送老头,老头走到拐弯处,回头看看司南,发现司南像危楼一样斜倚着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老头顿一下,转身走了。司南也没看见那俩歹徒,老头不见以后,她扭头就回来了。看看时间,中午一点,司南决定去睡觉。养足精神晚上还要杀人灭口呢,害怕也没用,成败一锤子。她已经占了先机,总是有些胜算的。
傍晚,乌云从西边压上来,卷起了风沙阵阵。司南已经收拾妥当,她静静的坐着,盯着秒针和分针,脑子里不断的回想那晚的天气,不断的模拟自己的方案。出事那天是晚上的十二点以后,天气太差,饭馆不到十点就关门歇业了,她打算十点半出门,一个多小时布置足够了,何况是自己的地盘。
十点十五分,司南穿戴好专业的电力防护服,把电工袋挂在腰间,把绝缘靴带子仔细系紧,然后关掉屋里所有的灯,在黑暗中静静的站着,呼吸沉稳,适应了黑暗之后,她推开门来到院里,空气中传来阵阵湿润的味道,暴雨倾盆前的诡异的平静,司南贴墙走,来到院墙处轻巧的踩着墙上的砖洞,爬到了房顶。她匍匐在房顶慢慢往前走,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暗夜里,她就像一只巡视地盘的黑猫,深蓝色的防水电工服在夜色中完美融合。
她走到靠近白天施工的电线杆的位置,趴低身体四处看,狭窄的街道空无一人。她沿着墙爬下来,用老虎钳拧断变电箱的挂锁,掏出小手电照亮里面,熟练的操作。先切断几根电源,又掏出电线做好搭桥,再合上开关,如此接好了几组线路。掩上变电箱的门,她爬回墙头,拿起刚才放在那里的绝缘杆和带钩子的晾衣杆——钩子部分她细心的缠绕了黑色绝缘胶布——把挂在电线杆上盘好的电线够过来,拿到电线,她非常小心的分开,把电线用黑色电工胶带缠绕在黑色的绝缘棒上,裸露出金属的电线丝。
做完这一切,她看看时间,十一点十七分。她把伸缩式绝缘棒拉到最长,往下探试试长度,确保可以触碰到歹徒的面部。她手里握着绝缘棒,身子趴低,慢慢在房顶上挪动,直到来到合适的位置,趴下,守株待兔。
脑海里经过无数次的推演和评估,她选了这个位置。这是一段狭窄且双方向五米内都没有大门的路,这样不会让这俩歹徒躺在任何一家的门口给别人惹麻烦,其次这是去往她家后门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