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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同村一起去参军的徐某、夏某被分配到了内蒙和新疆,也许是我的运气好,我被分配到了海南。
新兵入伍,苦训三个月,想必当过兵的人都应该知道,那段时间最为痛苦,每天的体能训练让新兵苦不堪言。
我们的连长为了锻炼我们,想出了不少馊主意,比如说丢被子,就是谁的被子没叠好,他就把谁的被子从三楼丢下去,你要在被子落地之前接住,如果没接住,那就继续丢,直到你接住为止。再比如说让我们趴在茅坑上做俯卧撑,这个更加变态,谁坚持不住就得下去啊!我们整个连的新兵,对这个连长敢怒不敢言,我心中早已把连长的家人问候了一遍。
其它的什么站军姿啊、起步走啊、耐力跑啊、五公里越野啊,这些都不说了,不过野外生存这一项,我印象比较深:
我们整个连有八十多号人,三人一个小组,一共将近三十组。当年我和刘从戎,还有一个叫汪晴川的战友一组。我们每人发了一壶水、一把军刀、一枚指南针和一把打火机,就这样被安排到一座深山里。野外生存训练为期七天,就是与外界隔绝的条件下生存一个星期。当然,我们还带着野外露营的帐篷,队长身上带着通讯设备,如果觉得自己不行了或者出现什么意外,可以求助,也可以在山里生起浓烟,部队就会派直升飞机来接你,这也意味着考核的失败,下次继续考,这也是比较丢人的事情,一般万不得已,大家不会轻易认输。
等我们去了深山,才真的明白,野外生存训练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一人带着一壶水,在野外生存七天,那是什么概念啊?如果说在家里过的是天堂般的生活,那么在部队里,过的就是非人类的生活;可是我们现在觉得在部队里过的是天堂般的生活,在野外过的是非人类的生活。
不到两天,我们三人在野外饿得发慌,就像传说中的恶狼,恨不得挖几块土填肚子。也许是我们运气好,正饥饿的时候,碰上一片甘蔗林,这真的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既然上帝那么给面子,我们也不能客气,就在甘蔗林里饱餐了一顿,不过那也只是喝一肚子水,不充饥。
我们之前也在野外训练过,不过不是在大山里,而是在野外,也经常碰到甘蔗林、荔枝林、西瓜地等等一些果园。那也是一进甘蔗林,甘蔗倒一片;一进荔枝林,荔枝少一片;一进西瓜地,西瓜地遭殃。
我们连出去拉练的时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饿狼,跟鬼子进村似的,这没办法,大家都饿啊、渴啊。你想象一下,饿得连吃蚯蚓都觉得香的感觉是什么样,在生存面前,什么道义啊、尊严啊、男子汉啊,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当地的村民对我们这些当兵的那是恨之入骨。后来,我们野外生存就分成了三人一组,因为这样破坏力小多了,不会出现一进甘蔗林,甘蔗林变成平地的场面。
我还记得有一次,一天夜里有名战友去偷村民种的菠萝蜜,结果被人发现了,然后一群村民拿着铁锹、锄头追了出来,一路追到我们营地里。幸亏我们连长出面,给了那村民几百块钱,又说了些好话,那村民才罢休,后来那个伙计被记过了一次。
我们这当兵的,也没办法,朝代不同了。其实我们心里也愧疚,没为国家效力却给农民百姓带来了损失,我也是农村出生的,当然知道那些收获来自不易,那都是农民用汗水换来的。
我在部队里跟刘从戎的关系不错,但是我们都叫他驴兄,为什么叫他驴兄呢?第一,因为他喜欢吃驴肉;第二,因为他骂别人的时候,总喜欢说一句话:老子一驴蹄子敲死你!
刘从戎是部队里的单挑王子,他又喜欢在部队里惹事,他惹事的时候,大家喜欢在一旁煽风点火,让他赶快用驴蹄子敲死对方。
在部队里,我是唯一一个知道刘从戎家事的人,他跟我说他爷爷是摸粽子的,我不懂摸粽子是干嘛的。他说直接说是干盗墓的,他爷爷名叫刘不从,在国内外那是响当当的人物,谈冥器、古玩,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刘不从的名字。
刘不从那可是纵横古玩界的大师级人物,可以说一样冥器在他手里,他只要拿着个放大镜一看,鼻子一问,舌头一舔,基本上就知道这个冥器的来头,而且还知道这东西市场价大概在多少,有多大收藏价值等等。如果碰上比较棘手的不知名的冥器,他老人家还会有高科技,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说能检查出冥器的成分,并分析这冥器是真、是假和它的年代。
几十年来,他爷爷刘不从盗墓从来没有失过手,而且他盗墓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从不留,能盗走的全部盗走,不能盗走的下次来盗。可能他爷爷的这种做法太缺德了,后来有一次,他爷爷失手了,失手就意味着失去生命。至于他爷爷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死在了国外。
后来刘从戎的爸爸刘青山继承了家产,他爸爸靠着家产,当了一名房地产开发商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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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话题扯远了,还是继续谈野外生存的事。
对于糟蹋农民劳动果实的这一做法,我确实感到内疚。
可是,刘从戎说:“陈队长,这也没办法啊,咱们三人正在渡仙劫,命重要啊!哪天咱们碰到那位农民伯伯,我一定给他几个毛爷爷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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