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而痛快尽的赵军,还没有回到局里,手机音乐连连响起,接应不暇。荆江市有头有面的人和他的大姑子小舅子都出面说情,有纠缠不清之势。他不得已给政治处打电话,你们把所摄的现场镜头作资料保存好,到时有作用的。政治处长兴致地说,我们正配写解说词送电视台去。赵军说,我的话你们还不明白吗,不要送电视台,也不要给报社投寄。接着直奔拘留所,说我们只能拘押24小时,你们作个询问笔录,让他们走人。又安排朱俊对张国庆以罚款出资一一补送上赌资。答应事后向局里申请酌情退还部份,张国庆自认倒霉,暂且作罢。
听了这些,并不觉得象孔道然说的那样简亵。为了和一个餐厅的领班赌砝码,犯得着那么大动干戈,知晓了抹晃晃中的对象,为什么还要将人带到拘留所去。这不明明是摆狠给张国庆看。再往深处想,也是摆狠给我马昌俊看。不说我妻子罗靖在场,就说张国庆和我算是拜把兄弟,都是红炉机械厂倒闭出来的难兄难弟,我们的关系他应该清楚。社会上有些人就是疾狠我们发富,对时政暗藏抵触。我只轻巧地问了下,他赵军知不知道罗靖是你孔道然的表姐啊?孔道然支吾着,这……恐怕不知道吧。然后,他又劝我:算了,马总,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也不是冲了你的龙王庙,为人家何犯着伤筋动骨的。我放缓了口气:知道的。心想,我能在世面上闯出一番事业来。还不知道该怎么着,用得你孔道然劝谏吗。最后说,你吃亏了。孔道然说,小事一桩。倒是今天又让你破费不少。我豪气说,我们兄弟还客气什么!
刚关机电话就传过来了,一听是赵军的声音,还装着若无其事的:马总,忙生意呢,占线这么久。可我饶不了他,冷冷地说,嗯,哪位呀?赵军说,马总,连我赵局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黄然:哦,是赵局吧。你连孔道然的表姐都忘了,我哪能忘了赵局呢。赵军还是爽气的笑说,哈哈!真不好说,马总。就为这误会打电话给你说明的,你不该也误会吧。我说,恐怕易伯误会吧。赵军说,易洪亮那儿我又不怕啰。我说,那就好。该怎么着已经着了。这是你份内的责职,荆江市的社会治安众口称赞,是你赵局的功劳不小呗。我说着,听着里面似乎没有声息,也没关机。忙唤赵局,赵局,你听得见吗。对这些人毕竟得罪不起,不能明争只能暗斗。我一个办企业的不仰仗各方力量的支持能行吗,便转了口气,热情的说,赵局,几时择个日子为你庆贺庆贺。对方还是没声响,我正要挂机,里面有了赵军搭讪:哦哟,马总。你慢说,我刚才和他们搭着话儿。你听我说,你几时方便提醒张国庆,对下面的人多加强教育。我说那当然是,不过你不要和一个小领班太较劲的。赵军拦了我的话说,他们阳光的影响太大了,不压压对上对下都不好交待,你说是吧马总。我说你说得对。不过,不等我的后话说出。赵军又抢话了:对不起。他们找我。不等我回话他就挂了机,什么东西!
情绪靠自我调节,反正罗靖也就那么回事的。焦点访谈已经完了,我边调台边回味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这多年的创业历程告诉我,天时地利人和,看天气行事可是我的一条原则。当然其中人际是重要的,我边琢磨抓赌的人际问题,似乎遗忘了沉淀的历史;遗忘了下岗那阵子朝不跑夕的窘迫生活;遗忘了曾经拥有过的纯朴的国家职工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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