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茶碗的碎片都收拾了吧,可小心点儿,别扎了手!若是扎了手,还要请太医来看,那多麻烦呀!”姚可清将帕子绕在手指缠了又缠,看着红玉说出这番话。
“是!奴婢这就去收拾!”
“我去帮你吧!”铃兰也连忙跟了出去。
姚崇明陡然醒悟过来,姚可清这哪里是想问自己讨厌铃兰,她分明是在给自己的丫头出气,她明知是因为铃兰的缘故才叫红玉摔了茶碗,但是茶碗又确确实实是在红玉手里摔的,铃兰不承认,又没个旁人看见,这红玉可不得认下这个罪?她知道铃兰在自己身边得宠,肯定不会愿意跟她,便故意说要她,引起铃兰心中恐慌,甚至不惜以得罪她为代价也要留下来,她便以此为借口借机发作,要重罚于铃兰,而自己对于即将出嫁的女儿又怎么忍心拂她的意,自然会向着她了,这样一来铃兰失了依仗,也就硬气不起来了,她再趁此机会让铃兰认下摔了茶碗的责任,比起顶撞主子来,这一点儿过错实在算不得什么,铃兰岂会傻到不认?
“看你如此聪慧,嫁过去也不怕你受委屈了!”姚崇明由衷了赞了一声。
姚可清谦逊道,“父亲谬赞!这是刚刚铃兰绊红玉那一脚女儿看的分明,但是红玉是女儿的婢子,若是女儿说看见她绊了红玉,难免让铃兰觉得我是刻意包庇红玉的,所以才不得已以此迂回之计还红玉清白!”
“短短时间能想出这么周全的法子实属难得!”
言归正传,姚可清道,“不知父亲今日找女儿来所谓何事?”
姚崇明一时感慨万千,既惆怅,又无奈,“还有三日你就要出嫁了,为父心中甚是感慨呀!这些年你照顾弟弟,又辅佐你母亲管家,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你生性冷淡,不喜无人亲近,便是珅哥儿自大了以后你也甚少亲近了,所以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更难有机会跟你说上几句体己话!一转眼你竟然就要嫁人了,回首过去的这十五年,我竟只有在你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仔仔细细的看过你,不知不觉中你都这样大了……”
姚崇明此刻在这里追忆父女情义,姚可清却很难真的将他当父亲一样来尊重,于姚崇明而言,唯有对他有用的人他才会看在眼里。
当年自己年幼之时为了讨好代家,他就能任由小苗氏私下将她配给一个废物,而小苗氏攀上余家之时他便瞬间不再计较她对他的欺瞒之举,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竟然妄图来跟她打感情牌?还不是因为她即将嫁入长公主府,他看中了长公主府的地位罢了!
你要装一个重情重义的父亲,那我便陪你做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儿又何妨!
“父亲是家中砥柱,又是国之栋梁,为国为家,尽心尽力,这女儿之事本就该是母亲操心的,父亲不必纠结于此!”
果然,姚崇明立刻欣慰道,“清姐儿果然识大体,无怪乎皇上会将你赐婚给他的外甥,只是你得时刻谨记你母亲对你的教诲,好好孝敬长公主!”
“父亲教诲,女儿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