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事情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可这个和其他社团不一样的地方让它不再受到所谓责任的约束。
自然社无所谓任何人的来去,要进入这里是很困难的,要离开这里却是很简单的,它不给人任何的义务,只提供一些它答应提供的东西,比如学校外的考察,比如一个每个月有限额研究材料的实验桌,如果对管理有兴趣就来管理这个社团,如果没有这个兴趣——你爱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
菲特奈第一次加入这里便被要求做聚会的策划,算是被刻意地“为难”了,她本来可以合理地拒绝那一切。
这一切被吉尔熟悉,毕竟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年了。
可他以前并不是一位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因为在这个自然社里,他的兴趣只有实验桌——他甚至不记得一些和他资格一样老的社员。
吉尔揉了揉自己那蓬乱的灰发,看着那已经不是第一次失败的场景,叹了一口气,朝外面走去。
他穿过走廊,走过大厅——大厅茶几上有一株沾上了灰尘的植物,灰尘被黄昏的光泽染成了金色的沙粒,随意地在吉尔的眼前飘过,一起一伏,随风而逝。
“吉尔先生。”咔。吉尔踏过被黄昏染上陈旧色彩的房间,就在推开自然社的门准备离开时,听到了一个声音。
吉尔转过头,看到一个坐在楼梯旁的女孩——她的脸上有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什么事情?”吉尔皱了皱眉。
“我是来向你请教魔药实验的呀,就是那个——水滴草生长特性的实验。”看着吉尔,女孩说。
“那是基础课程。”吉尔有些不耐烦,转头走开。
女孩眨了眨眼睛:“你怎么每天都是这个回答呢?”
“你既然已经问过我了,为什么还要问相同的问题?”吉尔的表情更难看了。
他不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其实是他的一个缺陷,也是为什么他几乎不认得人的原因。
女孩想了想:“不行啊,你不帮我的话,就没有其他人帮我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吉尔头也不回。
女孩一愣,接着十分不满地站起来:“自然社的人也那么无情么?我可记得互帮互助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呢!”
吉尔这样的性格在剧本里会有什么样的描述?很显然是一个对学术专注而又刻薄无情的角色——要通过言语打动他绝不可能。于是他甚至没有反驳,也完全没将这个女孩放在眼里——女孩看起来便像是某种悲情人物。
不过她可没有立刻暴怒或者沮丧,反而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要接近这种人可真是困难啊——不过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女孩的脸是我们熟知的英格里德——但她显然不是英格里德而是福莱特。
让一个不满现状的少年去扮演这个角色,谁知道菲特奈是怎么想的呢?福莱特只觉得有些头痛,尤其是他发现,吉尔是一个十分难搞定的奇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