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想着。
那虫子没有出手,看得出来,它的下半身,正在虫巢的“供养”之下成型。昆廷能隐约感到虫巢在流失什么东西,流入它的体内。
这半虫躯体内,已经变了模样的心脏真正的开始了有力的跳动。
昆廷于是也就没有立刻动手。
但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打探出这虫子背后的主人来。
他没动手,空气中的气氛却渐渐改变了。
虽然没有剑意外景显现出来,但从身边那少年引剑的身上,却确实是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气势。
天剑。
昆廷迅速判定了对方的剑意类别。
后天剑修,居然是天剑类的剑意……还真是稀奇。
“我不明白。”颜仲安站在空中,看着地面那异化的残躯忽然开口,“世家之中的闺阁女子,若是想要自己创造一番功业,却受到家族的束缚,离开家族去闯荡不就可以了吗?至少,拥有资质的话,至少比那些出身平凡,却还想要上进的人,起点更好吧?”
“什么!?”
昆廷一脸不解。
“咦?你怎么知道的?”水馨更好奇。她很清楚,颜仲安在明都就是一开始寻找“恶念”的时候起了些作用,后来那些混乱,他顶多在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帮了一些小忙。
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苏倾那句“天机”。
这一路上,也肯定没人和他说那些。
所以……
“你在和这个虫巢对话吗?”水馨思路广,而且还有见多识广的前提。
她表示,什么稀奇事不能发生?
“嗯,愤怒与……恶念。”颜仲安肯定的说,“这个虫巢有一部分原料源自于此。报复的心态……女性的。但是,定海城的林淼姐,不就走出了自己的路吗?”
水馨在心底轻啧了一声。
一个已经见到了许多人性惨案,经历过定海城混乱的人,居然凝聚出了名为“善”的天剑剑意,能指望他理解那种迁怒报复的心态?
说笑呢。
“能追溯到源头吗?”水馨无障碍交流。
“这里也不是一个人……”颜仲安有些傻眼。
他只是个引剑不久的剑修而已啊!
颜仲安的话音未落,地面就震动起来。
倒不是虫巢内的这只半虫怪物发动了攻击——它愤怒的嘶嘶叫着,但肯定是想要拖延时间的。
而是地面上,那筑基修士,在这时候引动了庄园的最终阵法!
在他们所处的这千平左右的虫巢之中,也有什么东西,在虫巢周围开始翻滚、涌动起来。
半虫的怪物发出更加愤怒的“嘶嘶”喊声,但是,敏感的人能察觉到,从虫巢之中流向它,正在为它重构身体的力量消失了。
下一刻,一只只长条状的物体,如一只只离弦之箭,冲破了虫巢,冲向了地面的鸡鸭禽舍!
昆廷一挑眉,正要出手。
颜仲安的身上,那虚无的气势瞬间凝结,形成了一只长相很像玄武——至少比在定海城的时候像得多的,足足有二十米方圆龟壳的兽类虚影,如山岳压顶一般的冲着向他们飞过来的长条状物体压了下去!
引剑级别的剑意外景根本就不具备实际杀伤力。那些长条状的物体,却明显不是善类。
昆廷才这么想,继续准备出剑。
但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
在“玄武”虚影的镇压之下,虽然和虚影对撞的长条状物体依然还是穿透了这虚影,可看那速度,就已经受到了很大影响,和远处的“同类”相比。简直是萎靡不振!
甚至,就是“玄武”虚影周边的那些东西,都受到了影响。
昆廷的的剑,最终只迎上了那些萎靡的东西。
等他将这些萎靡的东西搅碎,又去拦截尚且没有冲出视野的长条状物体的时候,攻击这两者的难度,简直让他怀疑人生!
倒是小白,控制了实力的小白虽然效率还不如昆廷,它却十分淡定——
要么怎么说绝对克制呢?
颜仲安的剑意在某些地方,是真的可以有跨道境的表现!
而水馨坐在小白身上,则干脆就是无所事事。
有昆廷这个剑心在前,克制的颜仲安在后,水馨本来就没有动手的打算这里也没有原材料给她使用。
她始终盯着那个半虫人,想在它的身上,找到熟悉的波动。
&
也就在这时候,在明都的刑部之中。
暂时被控制了人身安全,但还没有轮到被看过去的南云迟依然没有入睡。
她靠在临时被安排的房间里翻着书,神态安详。也半点都没有要和谢氏夫人一样自尽的样子。
看守她的女性刑部官员却始终不敢放松警惕。
哪怕南云迟已经被阵法控制了力量,但哪怕是个凡人,真心想要自杀,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那位谢夫人,可同样是在被监视的状态自杀的。
这会儿,南云迟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书,问看守她的官员。
“这位姐姐,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
官员其实也乐意交谈——毕竟也是老手了,这种时候嫌疑人忽然想要说话,很可能本来就是个突破点!
“凌虹。”女性官员如此说道。
“凌,是户部的那个凌家吗?”
“不敢攀扯,不过是寒门出身罢了。”
“寒门出身,反而更加自由呢。”南云迟感慨了一句。
“这个倒是。不过,南姑娘你是撞上了好时候——如今新政令下来,哪怕是南大儒,只怕也要鼓励家中女儿统考了吧?哪怕做个姿态出来呢?”
女性官员并不忌讳的讨论着大儒。
“好时候吗?说起来,凌主事你成婚了么?”
“成了。”凌虹也不耐烦,“男人是个剑修。在定海城的时候成亲的。”
“恕我冒昧。”南云迟问了个很冒昧的问题,“凌姑娘当初在书院的时候,就没有看重的同学?两个儒修的话,虽然肯定要聚少离多,但剑修也差不多同样吧?”
“剑修肯定强些。”凌虹不忌讳的道,“但当时也确实是有心悦的男子——只不过道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