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白多黑少,就仿佛一只蝌蚪在白瓷碗里游动,这就是俗称的四白眼,又叫蛇眼,貌由心生,从外貌就感觉这县丞不是善类。
这时,李延庆猛地想起一事,父亲不就是替县丞的侄子代考才出事的吗?难道就是这个马县丞?虽然那是四年前的往事,但直觉告诉李延庆,应该就是这个县丞。
“各位学子辛苦了!”
知县刘祯开口了,“自从本县创办了童子会后,今年已经是第五届了,这里要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当年的第二届童子会有八人参加了两个月前的州试,其中七人高中了举人,明年将要进京参加省试了,这件事轰动了相州,连知州也决定来观摩这次童子会,说明本县创办的童子会完全正确......”
知县刘祯越说越激动,下面学子们也是一片窃窃私语声,八人考中七个,这个比例确实让人惊叹,王贵撇撇嘴道:“这还不是自己努力的结果,把童子会说得像狗皮膏药一样,一贴就灵。”
岳飞摇了摇头,不同意王贵的看法,“不能这样说,咱们只苦练了二十天收获就很大,可我听说好几个乡从半年前就开始强训了,童子会是很锻炼人,这一点不容否认。”
李延庆没有听他们说什么,他的注意力还在那个马县丞身上,他发现知县说到‘童子会完全正确’时,马县丞却不经意地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尽管这个表情转瞬即逝,很难看出来,但还是被李延庆细心地捕捉到了,他心中暗暗思忖,原来知县和县丞之间也暗藏矛盾啊!
刘知县足足讲了一刻钟才正式宣布第五届童子会开始,下面便是抽签仪式,由去年的前四名抽签,决定第一轮的对手,竹签朝下的一头写着去年后四名的学堂名,所有人都希望能抽到鹿山镇学堂,那就意味着第一轮轻松过关。
学正姚万年重申了各项规则后,便拿着一只装有四支签的竹筒走到四个学堂的师父面前,羑里镇学堂、汤阴县学小学堂、汤阴务本学堂、还有就是卫南镇学堂。
而对应的四支签则是龙阳镇学堂、永济乡学堂、鹿山镇学堂和汤北乡学堂。
其实汤阴县远不止这八座学堂,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个私塾、村学、社学等等,人数多一点的二三十人,少一点的只有十来人,但官办的小学堂只有八座。
眼看抽签已经开始,所有的学子都向鹿山镇学堂的四个小学弟望来,眼睛里充满了戏谑之意,今年不知是谁能捉到这头小鹿?
这时,卫南镇的师父何振忽然大笑一声,“我抽中了!”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今年将是卫南镇学堂对阵鹿山镇学堂,中堂内外一片哗然,刘知县有些不满地重重咳嗽一声,何振才意识自己的失态,连忙陪笑道歉。
刘知县点点头道:“既然都抽了,学正就宣布吧!”
姚万年走前高声道:“下面我宣布抽签结果,羑里镇对永济乡,汤阴县学对龙阳镇,汤阴务本对汤北乡,卫南镇对鹿山镇,时间是明天上午辰时正,地点是在县学的勤勉堂,迟到就算放弃认输。”
在一片吵吵嚷嚷声中结束了仪式,卫南镇的四个学子激动得互相拥抱,仿佛他们已经提前取胜了,姚鼎走上前拍拍自己几个小徒的肩膀笑道:“其实我们运气不错,抽了个上上签。”
众人都苦笑起来,第一轮没有遇到羑里镇学堂和汤北乡学堂,他们的运气是不错。
姚鼎又道:“等会儿学正要专门给八位师父明确辩试和考试规则,我也要参加,你们自己回客栈吃点东西,中午有时间就写写字,或者看看书,不要在外面乱跑。”
四人答应了,便随着人群向外面走去,走出县衙,王贵对岳飞和汤怀笑道:“我和庆哥儿想去趟书坊,你们也一起去吗?”
汤怀给了王贵一脚,这种好事情居然还要和自己商量,三人一起向岳飞望去,岳飞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读书人嘛!谁不想逛逛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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