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松,据我所知,你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吧,叫什么来着?”
“叫侯督……”李辅国正欲解答。
侯玄松把话接了过来,“微臣这个独生女命苦不已,原是太上皇给赐婚嫁到了岐王府,没错儿,可是好日子没过三天半,那小王爷就撒手人寰,说起我这姑爷儿还是大唐的有功之臣,他就是因为……”
“行了,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你就不要赘述了,这么说你是想给你这女儿再找个如意郎君,这事王爷可同意?”
“王爷宅心仁厚,自知小女可怜,他是不会反对的!”
“这个事也不宜操之过急,这样吧,你先回去,等过阵子我召见岐王,当面跟他商量一下。”圣上便两句话打发了侯玄松。
他自然是颇为憋闷,他还没来得及提出来想要女儿嫁进鹿府的事,不过圣上既然发了话,就自然会当作一回事去处理。
李辅国跟侯玄松一块往殿外走,李辅国特别纳闷地问到,“侯尚书,难道你还能找到比岐王府更为靠得住的亲家?”
“岐王府但凡能靠得住半点,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步田地,也不会把我家女儿害成那个样子!”
侯玄松是面圣前一刻坚定了这个摆脱岐王府的法子,他原是准备来告发岐王对待自己女儿照顾不周,使其重伤,可思来想去总觉得上次的挖坑都难以撼动岐王的根基,何况这些圣上眼里的鸡毛蒜皮小事。
闲人斋里,匿冥陪贤之喝完最后一杯酒,“我真要去陪你嫂嫂了,你记住,明日起就不能乱叫作什么姑姑了,人家之休都不叫了,你也不可以!”
贤之却固执地摇着头,“行不通。”
“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你别说话不算数啊,不然我明天就回朔方把魏卜接回来,你不顺着我,看他在天之灵饶不饶的了你!”很明显匿冥是喝多了。
“七郎,我是说把督灵嫂嫂送回侯府,行不通了,你打什么岔?”
“为什么?”
“大夫不让挪动她,说是伤了好几处筋骨。”
“督灵?她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你等着,我给你拿药去!”
他边说边跌跌撞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没多些时候就拿来了一个赤红色的小锦盒,“拿去!”
这还是贤之认识的匿冥吗,怎么喝了几杯烈酒以后他像是把这么多年压抑起来的热情真诚都一并释放了似的,极为挚诚。
“这是……”贤之看着匿冥摇摇晃晃的模样。
“你嫂嫂刚寻来的,她还有一点舍不得,说是给我留着,怕以后头疼症再犯了,想我们这样大灾大病过的人难免会落下什么病根子嘛!”
“藏药坐台,这可不好寻啊!”贤之瞪大了眼睛。
匿冥笑的爽朗,“不好寻才最有奇效,拿去吧,救人要紧,我和她都是跌撞伤,正对症!”
贤之接过那个漂亮的小锦盒,一把将对方揽入怀里,“替我谢谢嫂嫂!”
“好的咧!”
“七郎,还有一事,我不打算迁回哥哥的坟了,刚回京师时,我父母托梦说他们都在这条西域之路上,不舍得哥哥回这个伤心之地,或许,这也是一种团聚。”
“……”匿冥没开腔。
“我心里知道你一点也没醉,你答应了是不?”
匿冥舒了口气,“先知,你们是亲兄弟,血脉相通的,我只是他的好朋友,好搭档,这样的事还是你来定夺,我没意见。”
贤之从这语气里听出了半点失落,“七郎,你跟哥哥也好,跟我也罢都是过命的交情,你若有什么心思,我一定都应了你,可好?”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