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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淑宜大长公主派过到纪三老爷院子里盯着的人才回来禀报,院子里头没声音了。
淑宜大长公主意识地就要过去,却被纪凛拦。
“祖母,还是由我去罢。”纪凛看着淑宜大长公主。
淑宜大长公主对上这双乌沉沉的双眸,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半晌,她有些颓然无力地道:“那你去吧,我就不去碍那个眼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劝着点。”
她心里知道,此刻如果她去了,反而讨不了好。景王自幼聪慧,偏偏又是个性子敏感的,惯会钻牛角尖子,不然也不会以和尚的身份过了近三十年,和高宗皇帝死磕了那么久了。稍不小心,又会让他想歪了,届时不知道他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纪凛将阿尚放来,交给曲潋后,便出了门。
曲潋看了一眼心不在蔫的淑宜大长公主,心知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今日过后,纪凛会不会告诉她了。
纪三老爷居住的院子距离寒山雅居并不算远,环境很是清幽,大概是多年没人居住的原因,这里的花木都长得极为茂盛,纪三老爷只当这里是一处暂时落脚地,也并未让人怎么处理,随着它们长。不过今日,这满院子的花木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摧残,满地残枝落叶,巨大的盆栽倒了一地。
见到纪凛过来,院子里伺候的小厮忙过来请安,小声地道:“三爷和景王殿如今正在那儿。”说着,手指了个方向。
纪凛走过去,首先便见到两个像是同归于尽倒在地上的男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的地方伤痕累累,有拳头揍出来的,也有利刃破开皮肤的伤痕,可见当时两人是真的了狠手的。
倒是两人的脸庞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伤痕,想来两人都知道脸面的重要性,是要出门见人的东西,哪里能顶着一脸伤让人看笑话?
“三叔,你没事吧?”纪凛声音清越,听在耳里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扶我一把!”纪三老爷朝侄子颤颤地伸手。
纪凛一把将纪三叔扶了起来,看也没看旁边的景王一眼,景王只得自己起身,跟着那叔侄俩一起进了纪三老爷的房,早有贴心的人准备好汤药和干净的水衣物等东西了。
景王的脸有些苍白,刚才纪三是真的了狠手。
景王的武功不错,甚至纪三的武功还有一些是他指点的,有半个师徒之名,后来他一直当他的和尚,难得和人动手,日子过得倒是清净,偶尔手痒了才会找人比划reads();。而纪三在江湖里兴风作浪,时常和人动手,便练就了一身过硬功夫,两人放开手来打,彼此都吃亏,却没法越过对方。
景王坐在那儿,神色漠然,那对叔侄二人不理他,他也没吭声。
直到纪凛给纪三叔上完了药后,随手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丢给景王,对他道:“进去洗洗。”
景王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净房。
等他换了衣服出来时,便见纪三老爷瘫在一张黑漆太师椅上叫着这疼那疼,指使着纪凛给他端茶倒水,那副大爷样,让人看得想要揍他。
纪三从来都是个得寸进尺之人,景王当年没少被这小子嬉皮笑脸地边叫着“舅舅”边占他便宜,每次见面都要从他这里淘些好东西,偏生他一副外甥的嘴脸,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是拿他没辙。
那些事情,宛若昨日,可如今,舅甥俩却刀剑相向。
见到景王出来时,纪三老爷冷笑一声,也不叫疼了。
景王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也冷冷地看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
还是纪凛先开口的,他看向景王,说道:“你要不要上点药?”
“不用。”景王很不客气地道。
“你这是什么语气?暄和惹着你了?”纪三老爷护犊子一般,语气也很冲,“暄和被害得这般惨,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女人,杀了她还算便宜她了!我父亲的死,也是她造成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那杀母之仇呢?”景王冷冷地问。
纪三老爷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那女人为了北蛮潜伏在大周,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当年要不是她自己进宫想要刺杀高宗皇帝,高宗皇帝会被她迷惑继而让她怀上你么?后来她自己逃出了皇宫后,可有看过你一眼?对于你而言,她只有生恩,可大周对你,却是养恩!”
“俗话说,生恩不如养恩,那女人除了生你外,根本一无是处!”纪三老爷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是我舅舅,难道这些年来的事情,还不比不过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女人对你重要?你拿我们这些人当什么了?”
景王的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半晌,他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镇国公府。
纪凛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开口。
直到景王离去,纪凛拍拍他三叔肩膀的一处伤,拍得纪三叔龇牙裂嘴时,说道:“三叔,你何必再去撩他?他今儿能过来一趟,证明他已经放了。”
纪三老爷哼哼唧唧地说,“他放了,我却没办法放,父亲的死,你们一家的惨剧,都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就算她死了,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纪凛冷静地道:“你不也说了,那女人对景王只有生恩没有养恩,甚至这些年来都没见过他一面,对景王而言,那女人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景王和她并不能相提并论,何况这些事情,景王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添了几分许怅惘reads();。
他和景王两人,可以说都是受害者,偏生他们都极为骄傲,如果不是有曲家姐妹夹在中间,以当年发生的事情,两人必然不死不休。可偏偏他们各自娶了曲家姐妹俩为妻,那么有些事情便变得复杂起来。
“行了,这事情就如此罢。”纪三老爷忍着身上的痛,“只要他依然好好当他的景王,我也是认他这个舅舅的。”
纪凛笑了,“你放心,不是还有阿潋的姐姐在么?”
纪三老爷愣了,尔后想到什么,心头一松,他让人去取来一壶酒,也不管侄子不赞同的眼神,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吊儿郎当地说:“我没想到他那种冷情冷心的人,原来也会娶妻成家,想必你媳妇的那位姐姐定然是个有手段的,不然也不会将他驯服了,甚至无视这辈份,将人家给娶了。改日有空,得去会会才行。”
“算了吧,景王知道后,可不会手留情了。”纪凛说着,又往他身上一处伤口拍了,拍得他冷汗涔涔时,说道:“这次景王还是放水了,不然你哪里还能坐在这儿喝酒?行了,酒给我,别喝那么多,祖母看了可会生气的。”
被纪凛夺去了酒壶后,纪三老爷也不再强求,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舅舅没有按照北蛮那边的期望行事,恐怖他们不会甘休,你以后小心点儿,朝堂上也盯紧点,最好将北蛮的探子挖出来,一网打尽。”
“知道了。”
叔倒俩正说着,人进来禀报,淑宜大长公主过来了。
纪三老爷忙正襟危坐,将袖子拉来一些,省得被母亲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又难受。
淑宜大长公主扶着乌嬷嬷的手进来,看到三儿子全须全尾地坐在那儿朝她笑,紧绷许久的心终于松来。她走过来,边关切地问道:“三郎,你没事吧?听说你舅舅离开了,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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