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她说过,自己有一位孪生妹妹的,难怪会长得这么像,她沉吟了一刻,眼中又有清滢的泪水如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乐郎于我有恩,是他救了我,更救了我们整个绿罗村的人,是我要求与他一起同游去荆州的,若不是因为我这张脸,那些豪绅,士族不会与他为难,那些劫匪……那些劫匪我也不知是谁派来的,一到我们船上就烧杀抢掠,他们还逼迫乐郎交出一样东西,乐郎不给,他们就要羞辱乐郎,乐郎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就……就跳下了长江!”绿珠说到这里,又泪水涟涟的低泣起来。
“石崇在荆州任刺使时就经常使人假扮劫匪,沉杀客商,以此而致富,难道你不知道那些劫匪就是石崇所派去的吗?”
绿珠听罢,脸色一白,似乎有些愧恨又有些不愿相信的连连摇了摇头。
“我不知,候爷那时人并不在荆州,这事怎么能与他有关呢?”她道,又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可是我知道,乐郎的死与一个人一定有关,若不是他暗中告密,若不是他想觊觎乐郎身上的东西,那些劫匪也不会被他引来,乐郎就不会死了!”
乐宁朦眸子一亮,迫切的问:“谁?”
“孙秀!”
绿珠话音刚落,乐宁朦与谢容且同时一惊,陡然回头,就见孙秀带着一帮人马正从崇绮楼上浩浩荡荡的走了下来,转眼,就到了她们面前。
被一干士兵押架着的石三郎猛然间抬头看到乐宁朦,竟似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的喊道:“表妹,表妹,你快向孙令大人求求情,救救我们,我听说贾后被废一事上,你也有功,孙令大人对你十分器重,想将你召进宫中为女官的,你现在身份肯定与以前大不相同了,看在我们石家到底还是你母亲娘家的份上,快帮我们求求情啊!”
石三郎这是不提娘家还好,一提到石氏娘家,乐宁朦就更是不屑又好笑的冷笑了起来:“我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庶女,哪里敢攀上你们石家这么富华无比的亲戚,石三郎这种攀亲戚的本事还真令人刮目相看呐,你怎么不干脆叫孙令大人为爷爷呢,说不定孙令大人还会因多了你这个孙子而放你一马。”她转头看向孙秀,问,“孙令大人,你说是不是?”
她这么一说,谢容且不禁捂着嘴,差点憋笑出声来。孙秀更是似笑非笑,眸子里生出了更大的兴趣。
石三郎一听,心中绝望之际,不禁恼羞成怒,竟大声喊道:“乐氏阿朦,我石家有今日都是因为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若不是你带着齐王与赵王杀了鲁国公,杀了贾后,我们石家依然有享不尽的荣华,怎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你这个扫把兴,大晋迟早要败坏在你的手里!”说着,他还朝孙秀喊道,“孙令大人,你今日若是不杀了这个女人,迟早你也会死在她手里,我们且看看!”
孙秀听罢,愤怒的皱起了眉头,忙抬手示意两人将石三郎与一干哀嚎哭泣的石家子弟一并带了下去,这时,他将目光转向了藏还乐宁朦身后的绿珠,正要命令人将她带走。
乐宁朦拦住道:“等等,绿珠既然心已死,孙令大人又何必再苦苦相逼?”
孙秀便将阴鸷而邪异的目光转向了乐宁朦,冷笑道:“如若不带走绿珠,那我便要带走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