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想?乐宁朦冷然的轻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前世的你不就是这样,一直隐于暗处,看似风流不着调,却原来是东海王的幕僚,若不是最后的那一战,绿姬的一番话,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原来一直在背后算计自己的人就是你,就是你谢容且!
“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君当十分明白!”冷冷的说了一句后,乐宁朦又道,“罢了,我毕竟承了你的情,欠了你几条人命,如若你要我还,便拿我的命去就是了!若想让我委身于你,却是不可能,我乐宁朦还没有下贱到这种地步!”
说完,乐宁朦那冷凌的目光便如刀子一般的捅进了谢容且的内心,直绞得他的心口阵阵绞痛,前一刻,佳人还在怀中,任他亲吻指尖和手背,仅仅是揭下面具,便已是形同陌路。
“卿卿,我便令你如此可恨?”他道。
“不要再叫我卿卿,谢容且,此生我与你必不能相容,以后若是再见,你最好还是以直面目示人!”冷讽的说完这一句后,乐宁朦便甩袖向竹林外奔了去,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直到奔出离天香楼甚远的巷子里时,她才停下脚步,捂着有些疼痛的胸口蹲下了身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谢容且?”她喃喃的低念了一句,不自禁的咬紧了下唇,竟将那唇瓣咬出了血来。
而此刻的谢容且心中也极为痛苦难受,乘风立于竹林之中,他飘然的风姿颇有些遗世而独立,然而却透着一种极为悲怆的寂廖和孤独。
萧吟雪看得心疼,便走近了他,道:“谢郎,你这又是何必?既然她如此难以接受,何必急于这一时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谢容且看着乐宁朦离去的方向,默然了许久没有说话,直到萧吟雪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突地问了一句:“太子现在如何了?”
“我已让越影将他安置在一了个隐蔽安全的地方,这你大可放心,除了我与越影,没有任何人知道。”萧吟雪回道。
“孙秀曾派人去过许昌别坊,那日我们并没有来得及处理掉孙虑的尸体,想必他们也已怀疑到太子尚在人间,而这件事情,最直接危害到的人就是阿朦,赵王必会派人去监视她,而一旦她与太子见面,她的处境便会相当凶险。”他说道。
“所以,这便是你宁可让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也要让她立刻离开这里的原因?”萧吟雪道,“不过,这丫头向来死心眼,她还会再回来的!”
谢容且便笑了一笑,叹道:“是啊!她的确是死心眼,敢于布此天下之棋局,光是这份智慧与胆识便叫世间丈夫汗颜,不过,前世的她便也是这样啊!也是这般骄傲从来不肯屈服于任何人!”
听到他言语中提到的前世,萧吟雪心中凉了凉,不禁也有些心酸感伤起来。
“谢郎,我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你!”她忽然认真道。
谢容且看向了她,见她神色肃然不似从前,也收敛了心神,问道:“何事?”
萧吟雪沉吟了一刻,将朱唇凑到他耳边道:“成都王密秘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