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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摊了摊手。说罢,他将酒壶冲着前面推了推,直到推近到谭易水面前。
“人生嘛,何必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包袱,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似乎对谭易水如今的状况颇有些旁观的自得,话音中满是嘲弄和戏谑。
话音落下,他理了理一袭墨衫,起身离开。
“这日子虽有了些秋意,但暑意未消,倒是可怜你那大哥暴尸竹林……”
谭易水心头郁结,拿起墨凉留下的那坛酒,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另一边,听了全部对话的羽眠心头却是涌现层层不解。这些日子墨凉也来过几次,他摸出了些墨凉的性情。
那人性情薄凉,说话间带着一种仿佛超脱生死的平淡,如此的嘲弄和戏谑显得格外刻意。
只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谭易水显然是不可能听出这一点。
但当酒坛在地面上碎裂开,谭易水却怔住了。
碎裂的酒坛中,落出两把颜色很旧的钥匙。
陡然间,谭易水的心狠狠地静了下来。
……
墨凉走出重狱之后,面上所有的嘲弄和戏谑皆是消失,平静一如往常。
但却又有些不同。
如果文逸在,大概可以看出此刻的墨凉在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是一种留恋。
他抬眸看了眼天空,留恋却又渐渐散去,转作一种释然。
这些情绪被平静遮掩得很好,但它们终究存在着。
“这一切,终于快到头了。”墨凉望着天空,轻声呢喃。
一袭墨衫倾覆着所有的黑暗,而他以一颗最薄凉的心行于其间。
这一切,终于快到头了。
他给自己留下的尽头。
步伐几转,当墨凉走到床榻边。
他的面前是一条暗道。
他就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很久很久。
终究,他起身走了进去。
这一步,他等了十一年了。
……
当从暗道的另一端走出,那是一片乱坟岗,天光有些暗,一袭墨衫将他很好地融入到夜色里。
所以文逸站在乱坟岗另一侧的文逸,没有看见从夜色里缓步走过的那人。
有些时候,有些事,便如同擦肩而过。
墨凉的脑海中浮现当初和风灭的一段谈话。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文逸了?”
“……有何不可吗?”
“……可是这样的爱没有结局。”
“……所以,我不会给她留恋。”
……
便这样擦肩而过,墨凉想着,他从来都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
他答应了会等她回来,不过是让她离开的借口。
终究,他还是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