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壁上的样子,他认真地回答着自己的问——你真的就想这样去死吗?
他还记得他的回答。
“……当然不想,可是你也看见了,我没有选择。”
“我救他,只是想给他一个选择。选择生,选择死。”圣隐子答道。
萧嵘心头忽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对圣隐子一贯手段的熟知。
如果只是选择,意味着当初摆在楚长安年前的两条路,是相似的。
那样的活着,会是怎样的活着?
萧嵘微抬眼睑,话音低沉。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问道。
圣隐子想了想:“当初林蔚然认为自己掌控不了楚长安所以决定放弃,却刚好碰见他的下属向他献上一种奇毒,有了那种毒在,他便能牢牢掌控住楚长安,于是林蔚然很放心地救出了他,并一直,为己所用。”
“你……”
“是他自己选的路,与我无关。”
萧嵘目光有些微晃,咬牙问道:“是什么毒。”
什么毒的分量足已在选择中与死亡并列在一处。
“月沉呵。”圣隐子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兀自寻了处更高的枝桠,一个纵步跃上,微眯眼睛,显然是无比享受清晨的阳光。
萧嵘忽然想起那次在赶往景国的半途中,小宁儿突然的晕倒……如果那是来自血亲的感同身受,究竟是怎样的痛楚,隔着血脉的人都差点抵挡不住,那真正经受的人呢?
萧嵘没有再看圣隐子,他转身,步伐踽踽。
月沉之毒无解,他知道那种毒,几乎没有人能在经历了一次毒发之后还能活下去。因为那种痛苦深入骨髓,足可以击垮人心最后的防线。
活着,不如死。
十一年了,就算他如今还活着,在月沉之毒下,他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当初的楚长安吗?
这件事不能告诉小宁儿,就算楚长安还活着,如今的他在林蔚然身边。小宁儿又该如何去做?
或许圣隐子能敢坦然地告知他这一切,就是因为圣隐子知晓,即便萧嵘知道了这一切,也不会告诉荆长宁,而且,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当萧嵘的身影从圣隐子视线中消失,他的目光陡然凝到一处草丛间。
“听了那么久,不出来让老夫看看你是谁吗?”
不远处的深草中,现出一个人影。
易禾平静地朝着圣隐子走去。
圣隐子笑了声:“易国那小子啊。”
易禾点头答道:“是我。”
“怎么,暗中听得很开心是不?”圣隐子闲闲地投过去一眼。
易禾沉默片刻,然后开口问道:“他如今是谁?他在哪?他的心里可还记得荆先生,他究竟心是向着何方?”
圣隐子软软地瘫在树桠上。
“看来,长宁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啊。她既然放心让你知道,也是足够信任你了。”圣隐子道。“不过你这小子怎么比萧嵘还难缠,那么多问,老头子我怎么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易禾想了想:“那您老一个一个回答,我有时间等,不急的。”
圣隐子闻言,有些奇怪地深望了眼易禾:“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