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的目光黯了下来。
没有希望了。
手中已无剑。
他抱歉地回头望向还在浴血奋战的那些兄弟。
旋即感觉冰冷的剑锋贴到了颈项之间。
“好在,她应该没出事。”云襄苦涩一笑。
……
“已经开始收兵了。”萧嵘沉声道,“看来阿襄已经出事了。”
收兵,意味着已成定局,云襄定然是凶多吉少。
转过一处巷口,荆长宁利落地放倒两个将士,瞥了眼萧嵘。
“换上他们的衣服,行事会方便些。”荆长宁说道。
萧嵘点头。
两人靠着衣服的掩饰,混乱之中很快向前穿行着。
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怀疑,但只是短时间。
又转过一处巷口,前方已然是公子府的门前。
有领头人吩咐着清理尸体,萧嵘和荆长宁默默地凑过去搬运着。
一抬眸,萧嵘的神色冷了下来。
一种刺骨的寒意穿透眉目,若冷冷剑光。
荆长宁不安地望过去。
陆存续低头望着被压着跪在面前的云襄,伸手重重按在他肩上的伤口处。
“公子。”他憨笑道,“好久不见,您躲猫猫的本事不错啊。”
云襄面色惨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很疼吗?”陆存续颇有些不忍,手下力道却更重了些,“可是谋逆啊,您怎么能谋逆呢?谋逆这种事做不得的啊,这是要杀头的,你让小人也不好办啊。”
云襄啐了口。
“别假仁假义,我看着恶心。”他讥讽道。
“恶心?”陆存续揉了揉脸,手上还粘着云襄的血,抹得满脸都是,再一笑,颇有些狰狞。
“我也觉得恶心,”陆存续道,“一口一个小的喊得我浑身难受,可惜小的习惯了。”话音未落,他继续憨笑道:“不过公子既然这样说了,那小的也就不客气了。”
陆存续直了直腰,做了个手势。
身后一个将士恭敬地递过来一卷名册。
“该办的事还是要办。”他认真道,“云天会……嗯……云襄、何立笙、木连……哦,木连死了,还有冯蒙、张路……你们几个过去点点,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什么的。”
一众人被压着跪到近前。
“脸呢。”陆存续道,“把他们脸掰起来。”
一阵挣扎的乱动。
“真是,怎么就不听话呢。”陆存续恨铁不成钢,“只能先教训一顿了。”
顿时一片痛声。
萧嵘握紧了拳心,指节一寸寸收紧。
荆长宁别开脸没有看,有些犹豫道:“你要过去?”
萧嵘沉默点头。
“我陪你。”荆长宁道。
萧嵘摇头:“你已经陪我到这里了,剩下的路,我不能再带着你了。”
荆长宁还想要说些什么,萧嵘转眸深望了她一眼。
那目光温温如玉,眼前的人露出明朗胜过阳光的笑意。暖得足以融化冬日最坚最冷的冰。
手中被塞入一块令牌。
“如果我出了事,拿着它去找易禾。还有,东霖城有个叫田富贵的砍柴人,以后,他也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