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他没用,他是真的没用。
“我想再拖会,等到阿嵘回来,一定会有办法的!”他咬牙道。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周海被牵制,云天会众人零落。朝堂翻覆,阿嵘来了,不过是自投罗网自取灭亡。
便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道清澈的话音。
“需要帮忙吗?”
荆长宁站在门槛外,用黑色的布条将垂下的两袖扎紧,然后抬起脸,认真地望着云襄。
云襄的面色变了变,嘴唇有些哆嗦起来。
“我……”
他的话音不连续,像是整个人的神经绷了很久忽然松懈下来。
“没事。”荆长宁低头用牙齿配合左手把右手腕上的布条扎紧打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人还在,便有办法。”
荆长宁的话音定定,何立笙的心头不知什么时候平静了下来。
话音落下,荆长宁越过门槛走近。
“说说吧,”她道,“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我在外面看见了些,但你口中说出来的,想必会有些不同。”
云襄点了点头。
“那日我在宫中遇见陆存续,他说给我父王找了医治头痛的民间药方,我本没有怀疑,”云襄顿了顿,“但是后来出宫的时候守卫告知我之前有林国使者求见,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便去而复返。”
云襄缓了缓,面色有些后悔。
“我应当看出来的。”他咬牙道,“父王一定是出事了,我没有正面看清,但后来一回想,就算是再大的事父王从来没有让暗影二卫离身过,那日就算是医治头痛也不会。想必,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荆长宁默默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一连不停歇的栽赃嫁祸再加谋逆捉拿?”荆长宁问道。
云襄低嗯了声,面色很不好看。
荆长宁笑了声。
云襄此刻心里定然是不好过,担心外加内疚后悔,以及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办的彷徨。
“没事。”荆长宁温温笑着,声音缓缓,“至少你还活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云襄怔了怔,望向荆长宁的笑脸,心里忽然好像不那么难过和彷徨了。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云襄问道,“阿嵘呢?阿嵘留在文国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都来了他去哪了?”
荆长宁缓了缓:“好多问啊,我一个个答吧。”
”我是从屋顶上翻进来的。”荆长宁道,“只要慢慢等总能找到空隙进来。”
云襄的眼睛亮了亮。
荆长宁看出云襄所想,叹了声道:“别指望这样出去,单论轻功,就是萧嵘那厮都不是我的对手。”
云襄的眼睛暗了下去。
荆长宁继续道:“至于萧嵘去了哪?”她摊手,“我也想知道啊!如果不是对他的身手外加脑子有些了解,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半途摔下马摔了个半身不遂然后被哪个犯花痴的村里姑娘捡回去当上门女婿去了。”
云襄:“……”
何立笙:“……”
荆长宁淡定无视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摊开手。
“把公子府的地形图给我。”她揉了揉脑门,“我得看看,如今这一局要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