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跳脱,前些个月还随王上去了趟文国,王上也是惯着她,什么都依着她。
东方乐月扶着腰,冲着宫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着景华的书房便轻轻走了过去。
“王上,如今天下大势风云变幻,荆长宁想要对付林王的心思经文国一事已是诸国皆知,可是丹国的事情传出来之后,荆长宁显然便是落入了下风,如今更是连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方龚道。
景华依旧眉眼敛着,从文国回来之后,他的神思便一直紧绷着,再无平日里的放浪。
“方大人是什么意思?”景华沉着声音问道。
方龚思量片刻,开口道:“当初和王上结怨的林王已经死了,而当初在丹国的那场刺杀,说到底东方姑娘只是遭了池鱼之殃,林国并没有真的要对付景国,再加上林国如今的林王是林蔚然,林蔚然登上王位之后,并没有大动干戈。或许,景国和林国之间并不是没有和解的可能。”
景华笑了笑:“所以依方大人之见,孤应当继续委曲求全,依附林国?”
方龚沉默不语。
景华扬眉,露出不羁的笑意。
“孤受够了!”他说道。
方龚惊了惊。
景华立身而起,放眼朝着书房之外望去:“景国拥着九州最大的财富,有着九州最繁华的城池,而孤,却只能委屈求全吗?”
方龚不语,却暗暗沉下眉。
景国富庶不假,但景国并没有能治军的人才,富庶的环境反倒养育了人们安逸的心态,越富的人越贪生怕死,这是人之常态。却也正是这人之常态让景国徒有财富,却无自保之力。
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屋外,传来一声甜甜的轻唤。
“王上当然不能一味委曲求全。”东方乐月小心地迈着步子,朝着景华走了过来。“王上有志问鼎天下,便放手去做。”
景华望着出现的东方乐月,微惊了一瞬,像是没有想到她的突然出现。
“怀着身子,就不要到处乱跑。”景华轻声斥道,话音里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东方乐月轻笑了声。
“乐月是心忧王上。”她说道,“君心似我心,王上应该懂的。”
君心似我心。
景华挥手让方龚退下,小心地揽过东方乐月:“孤想知道,乐月怎么看?”
东方乐月认真地想了想。
“依附林国,王上已经试过一次,却陷入囹圄,险些回不来。”她顿了顿,“我不知晓林蔚然的深浅,但当初夺位之争占了优势的明明是林津,林蔚然却能后来居上,此人深不可测。”她说道。
景华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心一皱:“乐月的心里还想着那荆长宁?”
东方乐月吐息如兰:“当初让王上依附文国,不仅仅是因为荆长宁比林蔚然可靠得多,更是因为文国是唯一能正面和林国相较的一股力量。”
景华的面色缓和了些。
“那如今丹国与文国决裂,文国的联盟显然不可能再与林国相较,乐月又如何看?”他问道。
东方乐月这一次没有犹豫。
“王上如何决断,乐月就豁出性命陪在王上身边。”她说道,“我只是一介女子,这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明明是甜腻的情话,信誓旦旦的允诺,景华的心里又浮现了和当初在文国一模一样的恐惧。
乐月的全身心信任,让他从所未有地感觉到肩头的沉甸。
一着不慎,他输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她和他们的孩子。
要赌吗?
景华沉默地攥紧了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