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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风镇,丁不算大姓,而这个小地方,瘸子也不多,所以,被叫做丁瘸子的,只有一个,就是丁丝娜的父亲。
他的腿,是被小成的父亲砍伤的,一刀砍在了膝盖外侧,骨头和筋都没断,却把神经砍断了,康复之后,右腿不听使唤,目前只能拖着腿走路。
丁瘸子年轻时在镇上就是出了名的混混,当年和他一起混的,不是被人砍死,就是没躲过83年的严打。他算是漏网之鱼,仗着年轻时闯下的名头,倒也风光了一阵子,娶了个漂亮媳妇,生了个更漂亮的闺女。
不过好景不长,丁丝娜三四岁的时候,媳妇得了急病死了,他一个人拉扯孩子,想多赚些钱,就跟着张维海干拆迁,遇上不签约搬迁的,砸玻璃泼大粪的缺德事也没少干。有上面撑腰,一直也没出什么大事,最狠的一次无非是把个拆迁户的肋骨打折了,不过最后也是上面花钱了事,所以这小子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直到碰上了文家。
诗书传家的文家,教师出身的文心武,一把柴刀,斩断了他的腿,同时也几乎斩断了他的活路。
这些征收办找来的混混,的的确确是临时工,出了事以后,征收办垫付了医药费,之后就再没一个说法,文家房子的补偿款都赔进去,连民事赔偿的一半都不够,眼睁睁那个家算破了,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丁瘸子因此也变成了上访户,隔三差五就往市里跑,撒泼打滚的闹腾,好歹混了个低保,又在朋友的推荐下,找了个打更看大门的活,一个月有个小两千块钱,算是能活下去了。
之后这人也算是废了,安心当起了瘸子,低保的银行卡把在闺女的手里,充当生活费,打更的钱就算他的零花,没事就往麻将社跑,赢了就吃点喝点,找洗头房的英子去腻乎腻乎,输了拍拍屁股走人,钱是王八蛋!
和往常一样,打完更,瘸子手又痒痒了,想去会会洗头房的英子,兜里的钱还不太够,有的买卖他是不好意思赊账的,所以一大早就跑到麻将社来碰碰运气,别看是十块钱一锅的输赢,要是点子上来了,坐一上午,赢个一二百也不算什么难事。
麻将社里闲桌不少,大多都是熬通宵没走的,丁瘸子看了半个多小时的牌,这才算凑上了个局,老黑算是老牌友了,没事就爱摸两把,和他一样,输多赢少,不过人家家里有钱,子女都大了,没有负担,打打牌就当消磨时间了。坐他下家的老头从来没见过,似乎手生的很,码牌都比人慢半拍儿,倒是上家那个小痞子,叼个烟头,显得很老练。
小痞子当然就是文小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出现在麻将社里显得十分不协调,所以他特意叼上了烟卷,也不往肺里吸,嘴里含一会儿就吐出来,就为了夹在两根手指头上,有个痞子样。
麻将的玩法,每个地方都有着不小的差别,不过在麻将社里的规矩都大同小异,除了一些高档的地方计时收费以外,大部分街边的麻将社都是按锅收费,所谓一锅,取意一锅端,就是不管多少圈,多少局,每家100个筹码,有一家输光就算一锅结束,其余还有筹码的,不管输赢都进行结算,麻将社老板抽成,由胜者支付“锅钱”。
一般一锅有十块的,二十块的,小地方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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