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爷猜到她不会轻易就范,便知她有下文,耐心等待。
谁知尼楚贺却不肯说了,掩嘴打了个哈欠,旁若无人地闭上眼睛,喃喃,“我困了,没心思做无用之功,四爷随意。”
说完,真就不理他了。
四爷冷冷地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却终是无法继续。
这个女人,是算准了他不会逼她吗?
他也确实没兴趣逼迫一个睡着的人。
更何况,她不愿的心思如此明显。
他很清楚若是继续下去,这个女人的心将会离他越来越远。
女人多的是,他想要的并不只是她这个人。
依着他的性子,不会由着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拂了他的面子,此时早该拂袖而去。
可不知为何,离开的心思如此浓烈,就是无法下定决心,愈发心烦意乱。
他无法看着她就此安心睡去,捏着她下巴的手更紧,语气森然,“尼楚贺,你究竟在想什么?你究竟想要如何?”
尼楚贺感觉到疼痛,不满地睁开眼睛,迎着他快要爆发的目光,叹了口气,“爷真想知道?”
四爷不说话,眼眸却很冷很冷。
尼楚贺不再继续触怒他,反问,“四爷不止我一个女人,又为何如此执着?”
她苦笑了笑,垂下眼睑,不去看他的神情,显得几分落寞无奈,“我已经不年轻了,若是多年以前,我可以争一争,可如今呢?四爷身边会有许许多多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我有什么?我凭什么要四爷对我念念不忘?
您看看,儿子都这么大了,看着他我就想到了我的未来,恐怕也只有他会一直念着我了,不晓得哪一日您留在另一个小妾的房里,都不记得有我这个人了,岂不可悲?
我庆幸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不必太难过,我可以安心地守着自己的小院儿过日子,什么得失?都与我无关。
若是我对您付出了更多的心思,直到离不开您的宠爱,那我的自在日子也就到头了。”
听了她如此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四爷蓦地愣住了,久久没有说话,脸上阴晴不定。
尼楚贺不再多言,直到渐渐困了,重新闭上了眼睛。
丝毫不理会面前这个随时会爆发的男人。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四爷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似是毫无芥蒂的女人,伸手抚摸她柔嫩细腻的脸颊,几不可闻地叹了声,“你哪里不年轻了?爷瞧着你一如当初。你听着,爷不会轻易将宠爱给任何一个女人,既然给了,只要你无大错,爷就很难再收回。”
他的声音虽轻,却依旧传入了尼楚贺的耳中。
脸上感觉到他的触碰,又痒又麻,最终被迫睁开了眼睛,眼神有短暂的迷茫,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四爷拿什么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您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和其他府里一样,宠了这个宠那个,就像换衣服一样,永远没有停止的那一天。”
她话说的极不客气,四爷的脸一下子黑了。
他咬牙切齿,目光狠厉,“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