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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心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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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屠王部最后投降被俘者有百余人,他们神情颓靡,由汉军押回了营地。

    霍去病正与浑邪王交代归降事宜,忽然从那批俘虏中蹿出一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冷不丁抽出暗藏的短刃朝浑邪王刺去。

    左近的汉军亲卫怕伤到骠骑,提脚便将少年踹倒,继而抽刀欲砍。

    “伦!”另有一名年纪稍长的少年大叫着冲来,将此前的少年护在身后,对汉军哀求道:“求你们饶过我阿弟,要杀便杀我罢!”

    霍去病瞧那两少年衣饰不凡,正自琢磨,便听得月歌在一旁道:“他们是休屠王的两个儿子。”

    月歌上前喊出他们的名字:“日磾、伦[注1],你们的父亲说好了降汉却又反悔设伏,如此出尔反尔,在草原上也是为人唾弃的。”

    年纪稍幼的少年——休屠王次子伦,悲愤地问:“祁连居次,汉军来河西杀我们的民众和牲畜,逼得我们要离开生养我们的土地。这,难道也是天神的示意吗?”

    月歌摇头,面色却肃起:“长久以来,都是匈奴掠夺欺压其他部族和民众。然,天地盛衰更替,终有匈奴衰败的这一天。”她指向他们的身后,柔声说,“伦,日后切莫再做傻事了。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为你阿母和族人着想。归降汉朝,那以后便不会再有杀戮和争战了。”

    霍去病示意亲卫将人放过,休屠王长子日磾则向月歌和霍去病深深一躬,拉了伦回到俘虏队伍里。

    为防再生变故,霍去病准备好车马,派军士护送浑邪王一人先行赶往了长安。如此,河西各部群龙无首,就算哗变亦不足为惧矣。

    之后,汉军安排数万匈奴人渡河南迁。初几日还算顺畅,不久后未及渡河的匈奴人渐渐不耐,眼看骚乱又起。

    几个部落的小王来见霍去病说:“因今年数次战乱,河西牧畜锐减,加之我们举族南下跋涉多时,所余牲畜粮食几近告罄。”这也是当初休屠部反悔不降、而今匈奴人奔走逃亡的原因之一。

    霍去病听了,随各王一同前往几处营地,果然见河西民众大多面有饥色、谈吐无力。他沉吟半晌,唤来兵曹:“我军军粮可有剩余?”

    那兵曹以为骠骑将军要出兵,忙报说粮秣辎重皆富足,若需更多,还有大行李息处可支援。霍去病听罢下令:“把军粮分一些出来运与匈奴人,再传讯李息,让他也予以支援。”

    李息闻之,与众校尉一般的惊诧:“这怎使得?”

    霍去病却说:“那便任由匈奴部众挨饿,而后再起骚乱?河西各部一日不渡河南迁,受降之事便仍未达成。”让众人没了声音。

    匈奴人得了汉军以军粮接食,各部民众皆感激诚服,也更坚定了归降之念。[注2]

    当最后一批匈奴人渡过大河,望着河对岸广袤无垠的青青草原,汉军众人皆倍感欣慰,更齐声贺颂骠骑将军的功劳。如今汉军兵威已及河塞之外,汉地边境自此无患,永远太平的日子亦将到来了。

    霍去病心情大好,令人取来琴。仆多只道是给月歌的,惊异打量她:“你还会这技艺?那感情好,我来起舞和乐。”

    月歌汗颜无比:“我哪里会?且听将军抚奏罢。”汉地贵族子弟六艺皆通,霍去病更是个中翘楚,她早就见识过了。

    “而今四夷来降,陇西边塞永宁,便以此作一曲。”霍去病在大河边上席地而坐,侧头笑望心上人,“月歌,你来伴舞,为我和乐。”

    月歌见他兴致高昂,便也乖巧应了,抽出弯刀随琴音起舞。铮然琴声中,霍去病开怀放歌:

    四夷既护,诸夏康兮。

    国家安宁,乐未央兮。

    载戢干戈,弓矢藏兮。

    麒麟来臻,凤凰翔兮。

    与天相保,永无疆兮。

    亲亲百年,各延长兮。”[注3]

    河西各部落民众渡河完毕,便转由大行李息接手,汉天子更令各郡发车共三万辆迎之。霍去病安排好余下的接应事宜后,算算时日也该回长安复命了。只是他心中挂念一事,于是对月歌说:“收拾下,随我先去一个地方。”

    二人换上寻常人的服饰,不带亲卫,离了大河营地后,取道塞外草原,一路向东。

    疾驰间,霍去病瞧见天地广阔,草波延绵,眼前粗犷宁静的景色与长安的瑰丽繁华别有不同。他叹道:“此前数次都是将兵出征,无暇欣赏这塞外美景。”

    月歌抿嘴笑道:“如今浑邪、休屠各部已来归降,河西廊道再无战乱。日后我便陪骠骑将军畅游塞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有心上人笑语晏晏陪伴在侧,霍去病只觉人生美事不过如此,若此行再能达成心愿,那这一生便无憾了。他望向前方:“再驰五十里我们便南下转入汉境,这样入夜了还能寻个亭驿歇息。”

    月歌瞧这一路霍去病行止颇为神秘,不由好奇地问:“我们这是要往何处?所为何事?”

    “去河东郡。到了你便知晓了。”霍去病心中实则又兴奋期待,又忐忑不安。

    再驰了二十里,前方极目处忽然一阵耸动,马群如滔滔洪水般疾驰而来。霍去病和月歌连忙策了坐骑避到山坳前。

    那是失控惊乱的牧马,几个牧民或左或右驰来喝去,试图让马群缓下。不料马群在头马的带领下,依旧横冲直撞。其中一个牧民不知怎的卷到了马群中心,慌乱之下几番挣扎,仍是坠了地。

    原本霍去病只是远远地冷眼旁观,但见到这一幕,他心中似是忽被触动。霍去病吩咐月歌:“你在这里莫动。”自己掉了辔头朝那马群中心的牧民驰去。

    那牧民在乱蹄间几番躲闪,险象层出。这时霍去病快马驰到,向他伸出手:“上来!”那人大喜,攥住了霍去病的手一跃上马。

    火红天马神骏异常,在如潮的马群中穿梭,终将二人驮至山坳边。

    牧民得死里逃生,跃下马向霍去病恭敬一礼:“都密多谢阁下相救,只是这些马是我部落的财产,万万不能给失了,我还需再去制住那发疯的头马。”

    霍去病打量了群马的情形,傲然道:“这有何难?”接过套索,轻踢坐下,天马逐月箭一般冲出。月歌拦他不住,只得叮嘱叫道:“兄长小心。”

    都密咋舌,连连问:“你兄长的坐骑可是月氏天马?果然神骏。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月歌摇头:“我们是汉地人。”远眺前方,霍去病已驰近了头马,几番挥出索套,皆被那马躲了过去。

    头马受此刺激,更疯了似的横冲直撞。前头正好另一牧民被汹涌的马群逼驰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以头马为首的另一拨马群。霍去病见形势危急,不假思索取弓搭箭,正中头马前腿大臂。头马吃痛,终于嘶鸣着跪倒于地。马群失了首领,渐渐缓驰安静下来。

    霍去病对尾随跟来的都密和几名牧民说:“伤了你们的马,对不住了。”只是神情冷傲,却哪里有丝毫道歉之意?

    被救的那人惊魂未定:“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射得好。那畜牲也该得些教训,否则我韦苏今日便丧命于此了。”

    几人都对霍去病钦佩非常,直问:“你们是汉人?请教英雄姓名。”

    月歌见霍去病闭口不答,知他不欲表明身份,于是便胡编乱造:“我兄长名叫霍……弃疾。”

    都密听了,赞叹道:“听说汉地有位年轻将军名叫霍去病,领兵打匈奴战无不胜,十分神勇。依我看来,这位霍郎君身手、人品皆不凡,不比那霍将军差,连名字都有几分相似。”

    月歌被这一番话逗得乐不可支,霍去病却面无表情,掉转马头便欲离开。

    都密急忙拦住说:“今日适逢我部落丰收庆典,两位于我们有恩,还请留下一同歌舞饮酒。”

    月歌本就少年心性,好事贪玩,听了之后双目连连放光。霍去病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勉强点头应允。几名牧民便引了马群,拥着霍去病二人往山麓的部落营地而去。

    途中攀谈,霍去病和月歌因而得知这几人属澹凃部。那部落不大,依山而驻。第一回河西征战时,澹凃部同意顺服,是以汉军过其驻地而不击。

    一众人到了营地,得了消息的澹凃酋长亲出帐来相迎:“多谢阁下救了我两个儿子。”随即令都密和韦苏将霍去病侍为上宾。

    澹凃部乃月氏遗民,民众仍依月氏习俗在临近秋末时举办一年一度的丰收庆典,一来是祭祀天地日月众神,二来这样欢闹的庆典,正是年轻男女放歌热舞、相互择偶的好时机。

    当夕阳渐落,帐包群外宽阔的草地上燃起了巨大篝火,澹凃民众在酋长带领下祭过天地鬼神。而后,胡笳、胡角相继吹起,胡鼓声阵阵,响彻于这宁静的山坳。

    霍去病和月歌坐在上宾之位,吃着酒肉,看着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庆祝畜肥粮满的丰秋。

    攀谈间,酋长说起浑邪、休屠二王率部南下归降汉朝一事:“我们也只是听了传闻,两位从河西来,可曾见到此事?”

    月歌连连点头:“那自然是真,我亲眼得见,二王的部众浩浩荡荡数万人渡过了大河。”

    酋长大感欣慰:“如今河西廊道再不是匈奴所控,我等也该回去看看。”

    霍去病忽问:“汉廷一向宽待来降者,酋长何不也效仿浑邪王,率部归降了汉朝去?”

    酋长却摇头说:“我们部族世代逐水草而居,与汉地人屯田种粮的习俗大大不同。若南下归降了汉朝,只怕族人不惯那样的生活。”

    霍去病听罢,若有所思。

    这时,鼓角声渐变,愈发热烈缠绵起来。篝火旁的宽大场地内,已布满了许多年轻男女,他们成群结队踩着特殊的舞步,你来我往,似是在竞斗。往往一对男女围着热舞了数番,便相互牵着手,在人们的呼笑声中离开。

    都密站起来盛情邀请:“二位这般年轻,想来还是单身,一同去舞罢。”他见霍去病冷峻难亲近,便转去邀月歌。不料霍去病眉头皱起,盯着他,面上忽显愠色。

    都密讪讪,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贵客。一旁心细的都密之妻早已看出了端倪,笑道:“你们都看走眼了,这位可是个美貌女郎。”她拉起月歌左右打量,“穿成这般可不行,随我来。”

    待她二人回转,广场的喧闹忽地弱了下来。月歌由都密之妻换上了澹凃少女的衣袍,满头秀发编成一条乌辫垂在身侧。篝火映衬下,她冰肌如雪,面带娇羞,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都密之妻拉着月歌到场内起舞,赞道:“这样的肤色,若非你说自己是汉人,我还以为是祁连居次到了部落里来。”澹凃部太小,此前未曾有人得见过月歌。而今她惊艳全场,许多青年男女都围上来与她共舞。

    一些澹凃少女仰慕日间霍去病制服失控马群的英姿,亦来围在他座前久舞不止。只他无动于衷,眼风都不曾斜扫一下,只盯着被众人拥在场中的月歌。

    月歌与霍去病视线相遇,自觉冷落了他。她不顾众人挽留,旋身回到霍去病身侧落座。

    霍去病低哼一声:“玩得可痛快?”

    月歌见他乱吃飞醋,不由笑眯眯:“兄长莫小气,方才你不也是有许多美人儿献殷勤?”只下一瞬,她便笑不起来了。

    在众人起哄声中,韦苏甩着一条马鞭,直朝上座舞来。那鞭上绑有朵碗大的红花,随舞颤颤而动。

    当韦苏舞到月歌跟前,一个旋身单膝跪地,将马鞭和红花高高呈起。人群的呼叫声、笑喊声愈发大了。

    月歌知道这是月氏遗民的习俗,青年男女以马鞭、红花求爱。她顿时尴尬万分,不由偷眼去瞅霍去病。心细如他,又怎会不明白这一情形?

    霍去病左右瞥了二人数眼,面无表情站起,拂袖而去。

    都密得妻子提点,觉察出了些意味,忙跟出去:“霍郎君莫介意,这是族内习俗,大家热闹一场罢了。”却听霍去病冷不丁问:“那是什么花?何处可采得?”

    自霍去病离开上座,月歌心里也不由委屈、暗自郁闷:“这人当真小心眼,这便又生气了么?”起身欲追,无奈那边韦苏抖动马鞭拦住去路,仍坚持不懈地继续示爱。他二人僵持间,场那边又爆起一阵喧哗叫喊。人群从中分开,空出一条道来。

    月歌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霍去病大步而来,他手上亦持着一条绑有红花的马鞭。

    韦苏瞧见有竞争者加入,舞得更加卖力。霍去病也不看他,将马鞭高举过头,凌空一甩,便行云流水般动起。

    韦苏之舞粗犷热烈,霍去病之舞却大开大合、气势凌云,一条马鞭竟被他舞出了汉剑的味道来。围着看热闹的澹凃青年都忍不住纷纷喝彩。韦苏自惭形秽,再得了都密的眼色,便放弃了退到一旁。

    最后一发鞭声脆响,霍去病含笑将红花马鞭呈到月歌面前。此时月歌又是高兴又是羞怯,在众人的鼓动起哄声中低头接了。

    不知谁带头叫了一句,众人皆放声应和。月歌一听更羞不可遏,转身欲逃。方才她这一举动,在月氏遗民习俗中,就等于接受了献花人的求婚。澹凃人可不正是在哄嚷着这个?

    都密之妻拉住月歌笑道:“有甚好害羞的?我早看出你二人并非兄妹。有情人成眷属,那是最天经地义的事了。”

    见群情高昂,酋长便提议说:“部落里许久没这般热闹过了,今日我们来给两位大肆庆贺一番。”澹凃人皆兴奋欢呼不已,取来婚典的礼服让霍去病和月歌二人换上。

    月歌推脱不过,只得求助于霍去病:“兄长,这些人胡闹,你怎不阻止?”

    平日霍去病不苟言笑,此时却似乎饶有兴致:“也好,见识一下月氏遗民的婚礼。”

    萨满在篝火前向四方歌舞祭祀完毕,令霍去病和月歌二人面北叩首,参拜天地。妇人们用白布包了切成片的羊尾巴投入火中,烧得滋滋作响,以作“白头之誓”。

    而后,当霍去病和月歌跪于萨满身前,萨满伸掌盖在二人头顶,问:“今在天神面前,你二人可愿结一世之好,生死相依?”

    如此神圣庄重,令人有些许恍惚。霍去病凝住心神,缓慢却坚定应道:“此乃吾心所愿。”

    月歌听罢,耳中轰然作响,混混沌沌,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应的言、叩的首。直至萨满用刀在二人掌心划出鲜血,她方蓦然惊醒。眼看着自己和霍去病掌心相贴、血液相连,她心中震撼,这在月氏习俗里,二人已然是结为了夫妇。

    澹凃人清出了一顶庐帐,将霍去病和月歌拥入其内。

    欢歌热舞声浪仍不时自帐外远远传来,帐内炉火昏暗,只余了他二人。

    月歌发觉霍去病入帐后一直盯着她,更是心慌如小鹿乱撞。她回想今夜的一幕幕,仿佛做梦一般:“去病,方才那个……作不得数罢?”

    霍去病将她拉近:“都已向天地众神发过了誓言,怎么不作数?还是……”以手抬起她下颏,深深凝望,“你不愿?”

    月歌摇头,抬眸回望,如痴如醉:“哪会不愿?只是当年你我相遇时,怎么也没料到会有今日的光景。”

    霍去病莞尔,低头将她打量,当初瘦小青涩的少年已不复存在,而今在他身前的,是雪肤花容、秾纤合度的娇美少女,是与自己相知相恋的心上人。他不由心一热,俯头以额相抵,“与子相悦,是我此生之幸。”

    月歌心里满是甜蜜,闭眼轻喃:“我才是三生有幸。”

    今夜高兴,霍去病方才在外饮了不少酒,此时已是薄醉。他正当年轻、血气刚盈,怀中又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哪里还能忍得住?低头热烈索吻,非但不能平息心中的渴望,反而似一把烈火,瞬间将他全身点燃。

    霍去病猛然抱起月歌,前行两步将她压在毡榻上。

    月歌起初有些羞怯慌乱,终究抵不过霍去病强势热烈地索求,自己又舍不得那甜蜜又磨人的缠绵,半昏半醉之下推拒无力,最终便也顺了他去。

    衣衫层层展开,如莲花绽放,最终雪白肌肤完全展现,在穹庐顶洒落的月光映衬下,耀眼夺目。

    眼前此景便如钧耆水那晚的梦境一般,而今霍去病得偿所愿,只凭本能驱动。情至烈时,非身心交缠不可纾解。当他冲入她体内的那一刻,与在战场上冲进匈奴人庐帐是一样的快活。

    只是月歌初经人事,并无太多快感,到最痛处,还大大惨叫一声,连连喊停。

    可这个时候叫霍去病停下,却比杀了他更难受。他艰难喘息,低吼道:“你、你还不如一刀砍了我。”干脆低头以吻封唇,堵住她的抱怨,自己继续埋身在那世间最美妙的滋味当中。

    月歌便在这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中忍耐,只是身上那人的精力仿佛永无竭乏。末了她实在挨不住,断续出声哀求。

    待霍去病浑身热情宣泄尽,这才结束了对她狂风暴雨般的征伐。他抱着身下那曼妙绵软的娇躯,切切实实意识到,他的三弟如今已成了自己的女人。

    银辉洒落,映出毡上肢体交缠的二人。霍去病静静望着,忽然俯下身,对着她不停亲吻,轻柔而怜惜。

    月歌虽浑身疲倦疼痛,心内却是满满的幸福。她伸手抱住心上人,享受这难得的温柔缠绵。

    霍去病埋首在她雪白的胸脯上,忽觉蹭到一物,光滑清凉。他依稀记得方才二人欢好时,她颈中似是挂着块玉柱,于是随手拨开:“这个时候还戴着它做甚?碍事。”

    月歌不依了,伸手抓住他胸前一块护身符:“你还不是一样戴着累赘物?方才硌得我难受。”细看之下,不禁“咦”了一声。那样式明明就是北地游牧部落才有的护身符,看着十分眼熟。霍去病一个汉地贵族子弟,又怎会有这样的东西,且还贴身佩戴着?

    霍去病看出了月歌的疑惑,翻身躺落,将她揽在怀里:“你可知我为何叫去病这名?”

    月歌一点就明,诧问:“跟这护身符有关系?”

    霍去病点点头:“我幼时体弱多病,有一回还几近夭折。幸得母亲寻了一位医术高明的西域女胡医,这才将我治好。母亲感激她救了我的命,便请她赐名。”他摸了摸胸前的护身符,“这也是那位女胡医编制的,十几年来我从不离身。”

    月歌就着帐内炉灶的火光细细看了那护身符,心想:难怪看着眼熟,这符的材质和编绕手法跟母亲所使的大同小异,原来都是源自一处。

    她正想着,那边霍去病也拎起她脖颈中那块玉柱:“这是刚卯[注4],汉地人皆悬于革带处,你倒好,挂在颈中,也不怕硌得慌。”他忽然想起什么,话语一转,隐带不满,“为何不是贴身挂我送你的玉琚?”说罢便要扯下那块刚卯玉。

    月歌连忙制止:“这是我母亲遗物,不许拿下。”

    霍去病这才罢了,只他有些许疑惑:“这刚卯所用之玉不凡,只是尺寸比寻常刚卯要小上许多。”翻看底部,隐约可见那里刻有几个小字。

    二人相拥着耳鬓厮磨,缱绻低语了半夜,直至倦极,这才合眼昏昏睡去。

    次日,霍去病和月歌辞别澹凃人的盛情挽留,转头南下。经历了昨夜,两人之间爱意更浓,一路上尽是温情旖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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