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红颜一笑。
但大英政府的眼光怎会如此短浅。
麦考夫·福尔摩斯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如若能得到最终利益,让他安德伍德三尺又何妨。
马岛的所有权只是一个诱因,他要动摇安德伍德在国会中的地位,将他推向众矢之的,这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
而弗朗西斯呢?
总统先生对周围危险的嗅觉敏捷的像荒原狼,他也许会暂时失策,但绝不会坐以待毙。
日内瓦大会不过是一次小试牛刀的交锋,等着她的将是改变世界政治格局的暗潮汹涌。
国务卿顿了顿,似乎在等待露西尔思索完毕,
“很好。我的话说完了,你恐怕需要去白宫一趟。”
果然。
在□□短暂露了一面,她很快被接到了白宫。
“总统先生。”
时隔数月,再次回到椭圆办公室,一切已斗转星移。
阳光依然从落地窗中扬洒而入,玫瑰园中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他的办公桌上不再摆着娇艳的白玫瑰,他的地毯也早已换了一块新的。
“埃文斯公使。”
弗朗西斯点点头,命令前来送文件的秘书离开了办公室。
他的头发已是纯银的颜色,他依旧双目灼灼,望着露西尔的笑容中仍旧含着那种类似于长辈但更胜似情人的暧昧。
“你刚从杜兰特那里过来。”他笑着问她,目色简直可以用和蔼来形容。
“是的,总统先生。”
露西尔小心把握着与他之间的距离。他们曾经看似亲密,他们的身体曾互相纠缠,曾在对方的耳边密语。他们曾当着满白宫和所有的媒体镜头给予对方微笑,他们曾互相帮助,互相成,所以今天才能如此相对而立。
然而露西尔很清楚她与弗朗西斯之间从未建立过真正的亲密关系。他们之间那些千丝万缕的*,从来都隔着猜忌和利用,那是从前无法逾越,今后也根本不可能再有所改善的横沟。
他们注定只是对方在爬山登顶的中途巧遇的偶然。他们也许互相搀扶,但那只是短暂的,注定只是一段风流往事,一切都到他们的利益不再共存为止。
她不知道弗朗西斯现在还对她残存多少信任。
她对麦考夫·福尔摩斯也许充满失望和伤情,但对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她则充满恐惧,脊背发凉的恐惧。
“坐吧,”他冲会客沙发的方向伸手示意,“你熟悉这里。”
露西尔勉强以微笑对应,抚着自己贴身的白色连衣裙坐在了那张沙发上。那张他们第一次夜会,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做/的沙发。
弗朗西斯静静地望着她。
露西尔·埃文斯,他年轻的情人,他得力的手下,联邦政府杰出的外交官,所有人眼中他的得意门生。
他曾反复地索取她的身体,但最终也给了她她想要的功成名。
这看似是一场两不相欠的交易,一段华盛顿最肮脏最寻常的露水韵事,他不是那些会被下半身毁了自己政途的蠢货,他知道有些关系该在什么地方开始,也知道他们该在什么地方结束。
弗朗西斯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了露西尔·埃文斯的面前,
“当你第一次主动走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喜欢复仇成功的故事。”
露西尔抬头望着他含笑的眼睛,微微颔首。
“你帮我对付了汤姆·汉默施密特,我帮你躲过了亚当·摩根的追踪,我们曾有个很好的开端。”
“是,总统先生。”她下意识抓住自己的裙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给了我快乐的时光,”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说过我会帮你,我做到了。”
“我……”
他低下身,给了她一个吻。
那个吻冰冷无比,不含丝毫情感,甚至是性的*。与其说是亲吻,毋宁说是无声的威胁——你还掌控在我的手里。
露西尔·埃文斯感觉到自己背后汗毛霎时间全都竖了起来。
“露西尔。露西尔·埃文斯。露西尔·摩根。”弗朗西斯勾起轻蔑笑容,语调夸张刻意,“你说你要报仇,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名声,地位,你都有了,你预备怎么报仇?嗯?”
他抓住她的手腕,膝盖顶住她的腹部,倾下身体深深闻着她脖颈间的香气,
“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嗯?露西尔?你究竟是谁?”(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