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抚胸直喘。
秦香莲却精神抖擞得很,一旦得了自由,奔命一般扑向一双儿女:“春哥,冬妹,你们怎么啦……”
“哇……”“哇……”“哇……”
搂着孩子们哭得地动山摇。
白玉堂冷哼道:“又哭,鬼也叫你们哭来了,你摸摸她们鼻子,我只是点了他们昏睡穴。”
秦香莲果真伸手一探,两个孩子呼吸均匀,这才安静了,怯怯理好衣衫,抹抹眼角,战战兢兢瞧着祈奕兄妹:“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祈奕被她气得笑起来:“我们替你捉住杀手,你说为何?”
秦香莲这才反应过来,恩人当面,一时感激涕零,翻身磕头不迭:“谢谢两位恩公,大恩大德,湘莲终身铭记,倘若逃得一命,我母子日日为恩公焚香祈福,保佑恩公,一生平安,事实顺遂!”
祈奕被她滔滔不绝打败了,忙一伸手阻止道:“行了,我问你,你现在如何打算?是继续回家,还是重回开封?不过,我告诉你们一句啊,你们不死,陈世美绝不会死心,今日是韩琦,明日就是李琦,张琦。我们今日就得你们母子,明日可就难说了!”
女人不能得罪,这话很是不错。
秦香莲死里逃生,对陈世美一点留恋旖旎,因为韩琦一刀,统统砍飞了。此时此刻,秦香莲心中对于陈世美,唯一剩下的,只有刻骨仇恨。
秦香莲丈夫可以让,名分可以让,孩子却是她的底线,正如老虎屁股,谁也动不得。陈世美这一番杀妻灭子,正是触动了好人的底线。
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陈世美此番兽性,彻底激怒了秦香莲,小绵羊即刻化身母老虎,恨不得立刻跟陈世美一命拼了。
祈奕询问,触动了她滔天仇恨,咬牙切齿道:“我要去开封府,我要告他,告他停妻再娶,不认糟糠,杀妻灭子,高堂不养,死不埋葬,闻丧不哀,我要告他欺君罔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丧尽天良,我要让他自食恶果,命丧狗头铡下。”
祈奕闻听这话,直觉热血沸腾,口里一声赞:“这就好。”眼眸盯着白玉堂,后面事情,祈奕可不熟悉。
白玉堂对着祈奕挑眉眨眼一笑:你不是很能么?
祈奕难堪一笑,回头看着秦香莲:“你们跟我去客栈可好?”
秦香莲幼承庭训,读的女戒列女传,受到三从四德熏陶,男女授受不亲思想根深蒂固,叫她跟这两个男人一起投店,万万不能。只是这两人恩情当头,武艺高强,她不敢公然反抗,遂抱着一双孩子,期期艾艾道:“不劳恩公操心,我们母子歇在这里就好。”
白玉堂闻言一声嗤笑,丢下一个小包裹:“这里有水有吃食,你们在此歇息一夜,天亮拿着钢刀去城外竹林等候。”
言罢拧起粽子似的韩琦出了庙门,回客栈将之塞进驴车里。
见那秦香莲似乎被吓傻了,祈奕又反头添了一句:“出城门之时,将那钢刀包起来啊,小心被衙役当成流寇。”
秦香莲至此已经知道祈奕等是友不是敌,闻言甚是感激,连连点头:“谢谢恩公。”
一夜无话。
翌日,兄妹用了早点,慢悠悠出了城,城外三里竹林处,果然见秦香莲母子三人正在等候。
祈奕仔细一看,大惊失色:“秦香莲这是干什么?”
你道是为何?
却是秦香莲不仅没听祈奕之言把钢刀包裹起来,反是把韩琦一柄大刀,高高举在手里,战战兢兢站在路口,东瞄西望呢。
白玉堂挑眉一笑:“我教他的,遇见生人路过,就把大刀举一举,免得被人欺负了!”
祈奕知道白玉堂这是祈福秦香莲胆小怕事,拧不清,逗着她玩儿,不免笑道:“义兄,你太促狭了,她一个乡下女人,被丈夫遗弃,够可怜了,你骗他干嘛啊?“
白玉堂却将车马藏在山坳里,拉了祈奕隐身竹林树上,远远监视他母子三人。
祈奕不免疑惑:“义兄做什么?为何不将他们速速送去开封府,倒猫在这里做什么?”
白玉堂却悠悠哉闭目养神:“自有人送她去。”
白玉堂话音刚落,就见一白衣侠客,龙行虎步而来,但见此人身材高大,器宇轩昂,手握宝剑,步履如飞,不是御猫展昭是谁?
祈奕甚是讶异:“义兄怎会知道展大侠要打此经过?”
白玉堂神秘一笑:“我昨晚在客栈巡视一圈,发觉展昭跟我们一间客栈,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步行办差,他这个四品官也做得够窝囊。”
说话间,白玉堂抬眼睨着展昭,又是一声嗤笑:“这个家伙几时转了性,也学五爷穿起白裳来了?”
祈奕瞅着白玉堂好笑,谁规定只许你穿白衣,不许人家展昭穿了。看看路口,又有些担心:“似乎展昭不认识秦香莲呢?”
白玉堂怀抱宝剑,修长身躯懒散的靠着树干,黑发如瀑,衣袂翻飞,淡淡笑脸却比阳光还灿烂。
“她一个妇人,怀抱五尺钢刀,展昭自诩侠义,最是妇人之仁,婆婆妈妈,还能不追根究底呢,等着瞧吧。”
说话间,祈奕再抬头时,展昭已经跟秦香莲母子搭上了话,少顷,四人一起抄小路去了。
祈奕笑道:“这回秦香莲倒是聪明一回,这倒是个法子。”
白玉堂挑眉看祈奕,笑意盈盈眸中有着几分促狭,几分得意,也有几分玩味:“不错吧?我教她的!”
祈奕忍不住呵呵直乐,笑吟吟竖起大拇指:“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