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呢?”
“我不好回答。”
“这样挺好的,代表你有自己的思考,至少在你脑中,剑并不是人们眼中的刻板印象。”
“你这么信任我吗?”
“当然,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艾克。”
“......说话怎么像我妈一样。”
“那我还是不能和你的妈妈相提并论,毕竟是她生下了你,哦对了,艾克,你母亲还好吗?”
艾克想不起来母亲的事情。
艾克当然是知道原因的。
身体需要容纳雷之剑,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代价中也包含了艾克的部分记忆。
但绝不止这点记忆。
在这场梦境中,艾克除了自己在现代原本的记忆外,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也许是被其它东西或者其他人操控的。
那个人只能是这个金发女子。
她的身份很可疑。
“我不记得我的母亲,我不记得我童年的任何事。”
女子停下了。
那个孩子也跟着停下了,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两人的行为,表现出困惑。
对他而言,这也是一句都听不明白的语言。
“这样啊......
艾克,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串项链?”
他转头过去看,的确有亮晶晶的东西躺在地上。
顺着小路走到头,一行人走出了森林,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坪上,也来到了项链躺着的地方。
小男孩很激动,对着女子大叫,继续说着艾克听不懂的语言。
“这是他爸爸的东西......艾克,警戒!”
“嗯,我感觉到了。”
有不详的气息在靠近,周遭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污浊,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女子于手中生成一把长弓,弓上的雕花间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一左一右窜出了两只长相丑陋无比的魔物。
艾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被天灾感染的生物。
他绕过女子,凝固雷元素力在脚尖,一击将其击溃,女子绕过艾克,也在箭矢上凝聚了雷元素力,射穿了怪物的脑门。
动静大到惊起了林中的鸟儿。
两只怪物被艾克堆在一块。
牙齿间好像还卡着什么金属做的东西,闪着微弱的光。
“真是丑陋。”
艾克感觉要吐出来了,倒不是因为怪物长相的原因,而是过度接触不详因子的后果。
就算体内藏着着雷之剑的力量,没能觉醒它,艾克本体也无法受到剑之力的庇护。
而女子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让人难以琢磨。
其实也没什么难以琢磨的,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你是‘剑’吧。”
“艾克,你才发现啊。”
“因为你没有神威在身上,甚至连类似的气场都没有。”
“谁说‘剑’就该表现得那么有侵略性,你那个时代的‘剑’难道不能在民众间正常生活吗?”
说得也是。
除开工作和“首上十二剑”这层身份,当他们回归到生活中,又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是我愚钝了。”
“懂得反思就是好孩子呢。”
女子听见这句话,心里说不出的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艾克,我带着这孩子先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噢,好的。”
她又在和那孩子说着那些艾克听不懂的话,随后领着他走向草坪的远处。
艾克看着那孩子逐渐地远去,两人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小。
直到在一个山坡后停下,那孩子却逐渐失去力气,在要倒下的时候被女子抱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女子带着已经睡着的男孩回到了艾克身前。
“我们走吧。”
“去哪?”
“回布维克力。”
“......他怎么了?”
“如你所见,他在睡觉呢。”
“这样就睡着了?”
“对,这样就睡着了。”
“他父亲呢?”
“他的爸爸已经回家了哦。”
不合理。
艾克不再过问,跟着女子回到了布维克力。
【四】
在回到布维克力的路上,女子还是说出了真相。
她或许认为艾克值得被给予真相,或许认为这份真相是需要被众人所熟知的。
“艾克,他是这个时代的阴暗面。
在这个天灾猖獗的时代,地表的空气会影响到人类,因为这些空气而生病的人们,会被抛弃,就像他一样。”
“其实你不用隐藏,我也大概能猜到了。”
“艾克真是聪明,聪明过头了。”
“......他的父亲抛下他离开了,艾克,这就是这个时代底层人民的命运。”
“所以那些在地表的人们压根不是为了工作才来到这里的。
而是被流放的。”
“……没错,天灾所引起的病症被唤作天灾病,一旦患上了天灾病,就只有死路一条。”
“......”
“而几天后,那份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将会在一夜之间夺去他的生命。”
女子低头看向“熟睡”的男孩。
“人们会被驱逐,但并不都会留在布维克力附近,神奇的事情是,患了天灾病的人们,受到天灾袭击的概率会大幅降低,甚至于说,天灾对他们几乎不感兴趣,将其视作同类。
因此这些被驱逐的人们在地面上建立了一系列聚落,那就是多出来的十万人。
对不起艾克,之前骗了你,地下的人们对地上的人是不管不问的。
他的爸爸是逃避者。
……
至少现在,让他睡个好觉吧。”
女子看向一小片还算空旷的土地,准备将其掩埋。
“艾克那个年代是没有天灾病的,对吧?”
“嗯,的确如此。”
“那可真是太好啦。”
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如果艾克愿意,他可以在这里待到大萧条出现。
但他已经有些厌恶了洞口下存在歧视的人们。
这不是一个好解决的问题,天灾病具有传染性,人们对天灾病的畏惧是必然的。
但对天灾病患者的歧视,是艾克无法容忍的。
这个世代,就算是勇者那样的人物,只要患上了天灾病,就意味着永远得不到回家的权利了,只有在地面和天灾厮杀到死,是他们最后的命运。
艾克暂时想要离开了。
这里空气变得更加恶心了。
但在走之前,艾克还是想要知道最后一件事。
他在夕阳下山前回到了醒来时候坐的椅子上。
女子则是立在他身前,面对他,背对夕阳。
“我想我要走了。”
“嗯,那就离开吧,和艾克在一起的日子很新奇,我很高兴。”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下次可得从一开始就问出这个问题哦。”
“抱歉,但求你记住。”
“也是呢,艾克记不住的。”
她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太阳完全下了山。
洞内的光显得很耀眼。
但在艾克眼里,这不过是女子的背景板。
“我叫诺兰,艾克叫我诺兰就好。”
头好疼。
“呃!”
是这个名字的原因吗?
四周的影像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不自主地感到下沉,视野变得昏暗,听觉也被削弱。
就像是要晕过去了一样。
“艾克,下次再见......吧......”
听不清,而且,好难受。
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排斥自己的存在。
“我不......伤害......”
一切归于虚无。
什么都不见了。
艾克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意识才开始恢复,艾克缓缓睁开眼,发现他正睡在旅店的床上。
望向挂在墙上的钟。
早上七点。
“......”
“挺早的,再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