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批奏折的时候,正是善碌大败的时候,那时她也敏锐地认同善碌奏折上所说,余寇所剩之众不过千。她这个想法倒不是因为相信善碌的一面之词,而是她也觉得这北窜的粤匪数万,留下来断后的也不会是上万之众。和善碌五千多清兵一战之后也该是元气大伤才是。
可是现在当他看见这股余寇竟然征战西凌阿大败陆应谷,游走大半个河南,还打下了许州城。这些只能能让她忍不住的惊讶。
咸丰微微一笑,说道:“爱妃有所不知,这支军队可是贼寇穷极一身,所练jing锐之师,所配武器尽是西洋火器,犀利异常。”他所说的也是这些ri子大臣和奏折上所写,现在基本上他也认同了这个观点,要不然就一千多点人,能把河南弄得一团糟?
懿妃微笑着说:“那陛下可不要放走这支贼寇,若是跑了,ri后做大成了大患那就不麻烦了。现在贼够仅千余人占据许州,若是能够抓获其中头目,让他照着样子给陛下铸造一支强军,士兵个个能以一敌十,那荡平江苏的贼穴也近在眼前了。”
咸丰呵呵笑着,他总是觉得和懿妃讨论这些事情要比朝堂上和那些大臣要有趣得多。当然,也可能是面前秀sè可餐的原因。他想了会说道:
“可是现在河南只有托明阿了,这伙贼寇如此jing悍,朕得多调两名干将才行。”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决定,毕竟现在黄河北部是不能调人去的,北窜的敌人还具有极大的威胁。
懿妃手中拿着一张奏折,扭动着盈盈身姿靠在咸丰身上,说道:“这现在不是有一人吗。”
咸丰闻声看去,却看见这奏折上的内容,“你是说这个书生?”这个奏折正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托明阿接待了鲍史唐后发书信请示京师如何赏赐,还有如何围剿许州贼寇。而大臣们只是对于许州贼寇提议全力剿平,但是对这个赏赐问题,只是说随便赏些银两便了。
懿妃眨着眼,眼中闪烁着敏锐冷酷的神情:“陛下,这河南如此混乱,不全是贼寇凶悍,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各地将领无战心。这书生甘愿与家人断绝关系,可谓是对陛下对国家尽皆忠心一片。而且他饱读兵书,了解这许州城内,还有贼寇,让他节制其他诸路清军,与托明阿共剿贼寇,相互监督配合,如有将士战而不前则,可先斩后奏。成功之后,陛下也可得一个忠心不二的干将,如能俘虏贼寇头目,便是一石二鸟。”
略一琢磨咸丰惊喜地叫了声:“好!”然后赞许地在懿妃脸上亲了一口,“不愧是朕的爱妃!明ri我就让人改诏书,晋升那书生做督军,节制各路州县清军。”
“陛下英明,得此破格提拔,那书生必然竭尽所能,效忠皇上。”懿妃笑道。
“是爱妃的功劳,哈哈。”咸丰将她一把揽过来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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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以北,河南山西交界,怀庆九月。林凤祥浑身盔甲骑在马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那座硝烟弥漫的城市,乌黑的城墙,赤红的土地,告诉着所有人,这里曾发生的那场残酷的战斗。
两个月前,渡过黄河的北伐军攻下温县,紧随其后进攻怀庆。按道理说,北伐军团三万余人,怀庆守军只有五六千人,其中大半还是刚征集的民兵。在林凤祥和李开芳的指挥下,攻下怀庆有如伸掌观纹。可是一场场进攻打下来,怀庆却一直掌握在清军的手中。
当天,林凤祥和李开芳自信满满,指挥将士发动四面进攻,可是这怀庆知府余柄焘却是个硬骨头。不逃跑、不怕死、不怠工,带着城内守军拼死抵抗,让北伐军碰了一鼻子灰。
林凤祥见猛攻不奏效,于是就让工营将士挖隧道炸城墙。余柄焘便在牢中找到一名旷工,这名矿工有坐地听音的本事,在城内埋进一个大瓮,坐在里面能够准确地辨别城外挖地道的方位,然后指挥清兵对挖。等到听得到太平军士兵的说话的声音后,就挖穿地道灌水,淹死太平军的土营。这个歪招的确厉害,北伐军所挖的几十处隧道都被无情的破坏。
可是尽管如此,七月十五ri和七月二十一ri,土营将士还是两次炸开了怀庆城墙。先锋队眼看着就要杀进城去,可是都被不要命的余柄焘带人拼死守住,然后堵住了缺口。让北伐军功亏一篑。
林凤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和李开芳商量之后决定来个两头开花,在东西两面同挖隧道,让清军顾此失彼。可是这样复杂的工程却很难不发生意外,因为两个方向爆破时间不够准确。结果城东先响,等到清军已经全力堵住缺口的时候,慢半拍的西城墙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