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虽然战斗的细节没有明说,但是之敌死伤两万四千人的数字却被众人听得明明白白,这种数字近乎奇迹了。要知道当时出战的不过只有骑兵校和一部分斥候营的人,总数也不超过三千人,这个战果已经相当于东行队伍人数的三分之一了。
与会的众人都有些震惊,包括最外围一直对老罗看不过眼的旁听的张家人。
“总计历次战斗的所有杀敌数目,大概是五万八千三百人,当然,这个数字只能是概括,不可能有准确的数字,大家有什么看法?”累积数字概述了一边,老罗随口问周围的众人。
“好像历次战斗,守备营参与的并不多?”平民长老杜讷一如既往的敏锐,第一时间掌握了参战的人员配置。
“没错,守备营必须保证队伍内所有人的安全,所以他们动不了。”老罗抓起桌上的木杯子喝了一口花草茶,“另外,守备营的战士因为更适合守城,骑战的战术配合训练很少,所以难有发挥的地方。”
“这么说,是平民拖后腿了?”这个话的内容很刺耳,来自靠近墙壁旁听的张家五郎张诺。
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片哗然。
老罗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张家的几个人靠在墙边守着一个圆榻坐在一起,张诺依旧是老样子一脸的旁若无人,他的兄长张卢的脸色则是很不好看。
“呵呵……”老罗冷笑了下,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样的搅屎棍,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个队伍东行的目的是回到故乡,而不是战斗,所以谈不上平民拖后腿。以上所说的历次战斗,只是说明我们的战力并不差,但是如果面对十倍于我们的敌人,很可能所有的战士会战死疆场,大家有这个准备吗?”
无论张家儒生怎样选择,对老罗来说都没什么作用,事实上在这支队伍里,他们已经开始被彻底边缘化了。所以他们的话根本没人附和,老罗的话却引起了很大反响——虽说队伍中人的职能开始分化,但是抵挡在外的战士毕竟是他们的子侄或者亲属晚辈,谁愿意自己家人战死在外?
一时间整个西厅热闹起来了,讨论的声音哄哄然。
根本不用细想,没人愿意看到自家的亲属惨烈战死,东归的唐人后裔不乏血性,后期收拢的几乎失去所有被异族贬为奴隶的汉人更是只剩一条性命,虽然时下因为要行路生活不是很稳定,但是即便在行路过程中,这数万人马也从不曾缺少过衣食,比起他们想象中迁徙的艰难,眼下这条归乡的路途更像是郊游。
这一切是谁带来的?
有人想违心的说是战士用命拼杀出来的,但是这种思路实在说不通,仅仅是战士用命就能让众人一路通顺?三个多月数千里路途,从没有人因为路途的艰难而丧命,这难道不是奇迹吗?
有数的几个路上死掉的人,不是因为疾病,就是因为不遵守纪律,吃了不让吃的东西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喝生水大病一场还算好,被毒蛇咬死的那是活该倒霉,怪得谁来?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孰轻孰重自会衡量,是非因果瞒不得人心。
“罗将主,你就说吧,该怎么做,我们听你的!”几个在外围列席的工匠和平民中的灵通人士在讨论无果之后,喧嚷道。
“没错,不就是训练嘛,了不得辛苦点,就当消消身上的髀肉1了……”一个粗嗓门吆喝着。
“哈哈……”一阵喧笑声荡漾开来。
老罗见好就收,也不再等所有人都表态,再次敲击一下座钟,开口说道:“说是让所有人都参加训练,并不是在遇到敌人的时候让大家都拿着刀子上前拼命,只是让所有人逢战时懂得听令从事,别乱了手脚。须知道,战时奋勇向前的不见得没命,亡命奔逃的则往往会被敌人追上杀死!”
“罗将主的意思是说……平民和工匠们要懂得结阵自保?”到底是昔日工匠营的后裔,经历过战事的窦铣一旦不犯倔脾气,头脑还真是转得很快的。
“就是这个意思!”老罗点了点头,“刚才说了,敌人可能数目众多,一旦我们被敌人包围,战士们冲杀在前,有敌人乘隙而入的时候,后队的平民和工匠们可绝不能乱,至少要知道用大车围城圆阵,把你们的锤子擀面杖挥舞起来!”
老罗前面的话说的严肃,后半句让众人想起了曾经的过往,顿时笑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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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髀肉,髀指大腿,髀肉就是大腿肉,指人身材胖大,后泛指生活悠闲,体型消长,等同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