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不空说道,如今借了你的蛮力,算是灭掉了这个鬼魂,只要这金刚橛不重回八卦阵,我就迟早可以破掉此阵,算起来,也是你的一件功劳。我哼了一声,且不说我对他要寻找的巫王魂魄丝毫没有兴趣,单单是他这么不顾他人死活地利用旁人,我是半点也瞧不起的。也许是我的表现太明显,秦不空说道,我秦某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你和你师父都在不同的阶段用不同的方式帮助过我,我会回报的。
我依旧没好气的说,你?你还能怎么回报,你能让我师父回到从前的样子吗?他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了你,会有这样的下场吗?说完我朝着床上的师父一指,语气有些激动。而这个时候我却罕见地从秦不空脸上读到一丝转瞬即逝的表情,那种表情,多多少少有点自责的感觉,但很快他又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师父的命,命中注定他会来找我,就会遭此一劫。人可以抗命,但最终,还是得从命。
他走到床边,将原本因为我和众生相打架的时候撞歪的床重新拖正,然后对我说,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师父醒来。既然他觉得我欠他一个交代,那我就等他清醒后,亲自给他一个便是。然后你们师徒俩,可以暂时搬到我那里去居住,我有一些苗寨的法子,可以让你师父恢复得更好,虽然没办法和从前一样生龙活虎,但绝对比你们这么要死不死地拖着强。
我本来很想顶嘴一句,说谁稀罕你那些臭把戏,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但我却没有开口,心里存着怀疑,但却隐隐希望他是真的有办法让师父好转起来。
于是那一夜,秦不空就霸占了我的位置,害得我只能坐到师父的床沿上。在医院里的好处就是,一旦受点伤,可以很快就找人来处理,大不了就是被人多问几句伤势的由来。而我手上的伤口比较大,于是就去了外科急诊,请值班的医护人员帮我消毒处理了伤口后,我就偷偷拿着那一截木根,到公共厕所边,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奇怪的是,燃烧的火焰竟然蓝色里带着绿色,和一般火焰的感觉完全不同。且因为存放了近千年的关系,木质有些干燥,那从断裂面流出的“血液”在燃烧的时候竟然好像滴出来的木油似的,反而助长了火焰的烧势。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本来我以为是因为手上伤口疼痛的关系,但后来我才察觉到,原来是对在场的秦不空的不放心。万一我睡着了,此人搞不好又出什么幺蛾子,这人虽然不算邪类,但也绝对不是个正派人。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了一晚,期间不断在师父的嘴边用棉签沾了水擦拭着。
正如同师父的主治大夫说的那样,第二天早上师父的麻醉药药效过去了,师父醒了过来。而当师父看到秦不空也在这里的时候,表情诧异,可由于说话舌头打结,于是我就简单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师父,但是并没有说秦不空故意等着这一切发生,一直在边上看热闹这件事。想来以师父对秦不空为人的了解,他也是能够想到的。
下午师父已经可以顺利说话了,只是毕竟动了刀子,身体还是很虚弱。我凑到师父耳边悄悄告诉他说,这个秦不空还说,等你能够出院的时候,就把你接到他家里去住,他有法子能够让你的伤势复原得更快一些,可这个人亦正亦邪的,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他。
师父面露愁容,很显然,之前他和秦不空之间的恩怨,以师父的心气,宁可少活几年,也是不肯答应的,我问出口,也就是要听听师父自己的想法,既然师父还在,那我这个当徒弟,自然就不能擅作主张。可师父犹豫了一阵后,竟然微微点头,表示答应。
师父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迟疑了片刻之后我问他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咱们现在也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师父却虚弱地说,就算给我治病是假,咱们也要去。因为他那地道底下藏着的大秘密,虽然对我们本门无用,但你却可以代替我,跟着一起去办完这件事,等你做完这一切,就算你年纪轻轻,也足以堪称大师了。
师父的语气非常虚弱,似乎每一个字都非常费劲。但是他说的这些话,却让我愣在当场,久久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