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得我在场碍眼,把我赶了出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师父似乎是很高兴,也好像对孟冬雪特别满意。他对我说,山儿,这姑娘我看挺好,如果你们双方都愿意,而对方家庭也肯接纳你的话,师父就以父亲的身份,给你做主了。我虽然心里挺高兴的,但师父这么一说,我还是得装模作样的委婉一下,我说这还早呢,我和她虽然心里互相知道,但是谁也没把这关系给说破,算是在默认吧。接着我开始岔开话题,问师父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他说待不了几天,就得回城里去一趟,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我问他什么事,他告诉我,自己在城里医院的一个大夫朋友有求于他,说是医院里不干净,过几天就得去处理一下。我一下子坐起身来对师父说,那就带我一起去吧,在这村子里除了干农活之外,我也没别的去处。师父却说,这件事医院方面交代了一定要低调处理,因为最近不太平,医院也常常接收那些派别分子,所以只能偷偷去做。我说那我小心一点就行了,我也不是新手了,肯定不会添乱的。师父犹豫了一会儿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先睡觉。
之后的几天,我基本上没看书,就陪着师父到处走走逛逛。师父问我,你还记得我当初送你来村子的时候,说过我们门派有一项手艺,之后有机会再教你吗?我说我记得,当时问你,你也没跟我说很仔细,只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怎么你觉得现在是时候了吗?师父说,本来我觉得是时候了,但是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因为你和孟冬雪两情相悦,将来如果真的结婚生子,那这门手艺就不适合你学了。
听到这里我越来越好奇,于是问师父,到底是什么手艺。师父说,这套手艺,也是师门代代相传的,但是如果学习的话,必然要缺一门才可以。因为这套手法是传自鲁班书,这是一本奇书,学习之人要么就像师父一样是出家人,斩断红尘,要么就克父克子,会绝后。我大吃一惊,问道,怎么这么阴毒?就是你说的“打符”之术吗?
师父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鲁班你知道吧?我说是的,工匠之鼻祖。师父说,鲁班书分上下两册,上册就是讲工匠之术,下册讲的,全都是玄学秘术了。不过真章已经绝迹,民间流传的,大多都只是片段,而我们师门留下来的这段,也是如此。我问师父,难道说,鲁班书里的部分内容,就是我们师门的一套秘术?师父说是的,早在师门百年之前,曾经出过一个高人,机缘之下得到了一部分残卷,他惊觉这部分残卷如果学习的话,会大大地损害自身,于是选取了其中一些害处稍小的部分,加上本门的道法相融合,变成一个以鲁班法为根源,道术做改良的手艺。之后他毁掉了鲁班书的残卷,只在本门内流传改良后的这部分手艺。
师父说,本门数百年来,能够学习它的人少之又少,而通常学,也都是从最为无害的打符开始学起。然而这套秘术其实包含的内容非常多,大多以鲁班发明的工具为施法工具,这么多年来,我也只学会了打符这一套而已,即便我要传你,也只能教你这个,剩下的内容,如果你有机缘和悟性,就自己学习。
我犹豫了,不是因为对这套法术不感兴趣,而是认为后果太过严重,假如我将来成家立室,自然会以家庭为重,学习这套法术会伤害到我的家庭,那我为什么还要学他。师父看我不说话了,于是试图缓和气氛,他笑着说,这事也不着急,来日方长。说完从包里递给我一本对折的小册子,是一本手工的线装书。他对我说,这本事一共六十九页面,前十页的内容,就是入门打符的内容。打符需要用到的工具,是“尺”。
我问道,就是平时用来测量长度的那种吗?师父说不是,而是鲁班尺。除了正常的测量长度外,还能测量吉凶祸福。不过本门用来打符鲁班尺,其实只是尺头部分,正面为乾,反面为坤,乾为阳,坤为阴,乾指男,坤指女。
师父说得我糊里糊涂的,看我蒙圈了,师父就从怀里掏出一个跟我的令牌差不多大小,厚度也差不多的棕色木块来,递给我。我看了看,的确做了一个尺子的形状,但是有刻度,也有一些天干地支的卦位,只是这尺子的两面,分别刻上了太极的阴极阳极。
师父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空白的符纸,几次对折后放在手心,然后对我说,用鲁班尺敲打符咒,根据符咒的内容,对象的男女生死,选择尺子的某一面,即便你身在别处,只要掌握了对方的相关信息,一张符咒,就能定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