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斗都疲惫不堪,各自去睡觉。江老爷子看了看病人,再看了一眼刚才这人留下来的朴刀。刀被雨水冲洗的轮廓分明,刀刃多处卷了口,在灯光下依旧散发着杀人的寒气。这把刀让他隐约觉得有一种不安。
第二天天明,雨小了很多,稀稀拉拉的。晚上接到病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多,江老爷子也觉得很是疲惫,多睡了一会儿,到上午10点才起床。他先到客房看了看昨晚的那个病人,吩咐三妹给病人熬好药,绕过两个房间,来到大厅。
大厅里已有几个人在等他了。他知道,他在休息,秦妈让客人等着,并没有叫醒他。也都是几个外伤的病人,有的是来复诊的,有些是不小心拉伤了的,都是一些小伤。来的人都是过江坐渡船来的,不是江北就是南坪的人。江老爷子还是认为自己下来晚了,一一给病人道了不是。忙碌一阵,不知不觉竟到了中午。想留下一两个病人吃个便饭,都说来的远,急着赶回去,均婉言谢绝了。肚子开始咕咕的叫时候,却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他便问旁边的阿斗,秦妈又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这秦妈,本没有名字,是随男人姓,那个时候叫秦氏,大家也就都叫她秦妈了。
“师傅,她在做火锅呢!”阿斗带有一点点兴奋。
“哎呀,今天竟然做这等好吃的。好久都没有吃火锅了,不晓得是那阵风吹过来了。“江老爷子也挺高兴的。
“秦妈说,这几天连下大雨,吃点火锅可以驱驱寒气。“阿斗一本正经的答道。
“哎呀,她想的真周到。“江老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做了几个捋须的动作。还边说,“阿斗,你捋须要把圆的幅度划够,手向外展,这样才能把来者的力量化掉。”
“师傅,我知道了,明早我练你看看。”阿斗回答道。
“好,我们先去吃火锅吆。”江老爷子笑了笑。
秦妈做的火锅,果然是色香味俱全。全医馆都能闻到一股股香气,汤色又红亮。味道麻辣鲜香,还留有回甜之味,妙不可言。
全医馆坐在一桌其乐融融。江老爷子感叹道,“可惜,老大去了贵州进药去了,过两天才回来。老二又在守武馆,老四守药馆。夫人在照顾月琴,月琴不久就要生了。其他两个小子又在外地,只有我和三妹才有这个口福。”
“老爷,下次人凑齐了,我再从新做一锅更好吃的。”秦妈宽江老爷子的心。
“过年吧,过年把这些崽子都叫回来。”江老爷子想到了过年,有了第一个小孙孙,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热闹得很。他想了想又问到,“秦妈,你家男人这次出船什么时候回来?”
“他一般都要近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的。”秦妈答道。
“不知道他的腰伤好了些没有?”江老爷子问。
“应该好了很多吧。”秦妈答道。
“这火锅真香。那一天,你不想在我们这儿做了,就去开个火锅店。生意一定不错的。就叫‘秦妈火锅’,我们都来捧场。”三妹突然调皮的冒出一句。
“嘿嘿,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个火锅这么好吃吗?”秦妈又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小武脑袋转的快,说话也是快人快语。
“那你说说。”阿斗和旁边的几个伙计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是好奇。
“因为啊,里面加了很多我们医馆的中药!这些中药是药,也是香料。别人的火锅吃了上火,而秦妈的火锅就不上火。秦妈,你说对不对?”小武机警的盯着秦妈,等待着秦妈的回答。
“哎呀,小武真聪明,以后秦妈教你炒火锅底料。老爷,听说你最近要去照母山采些药。帮我采一些野花椒和山鸡椒吧。加在火锅里,很好吃的。“秦妈笑呵呵的说到。
“秦妈,你怎么忘了。野花椒在夏天才有呢,已过季了。山鸡椒---应该也快过季了,运气好的话---现在去采---也许还有。“三妹嘴里包着菜,说起话来都快说不清楚了。
“看来,人上了点年纪,脑壳都不够用了。”秦妈自嘲道。
“嘘,嘘,你们听到没有,好像有人敲门。”三妹耳朵尖,听到好像人敲医馆的门。医馆的饭厅在大厅后面,离店门还有些距离。现在店门是敞开的,一般来人为了礼貌,见屋里没有人都会先敲一下门。
“我去看看。”秦妈接过话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听见秦妈喊道,“老爷,是余掌门!”
“余品山!”江老爷子也是吃了一惊。余品山是重庆第二大门派,余门的掌门。
“他来做什么?”大家都是狠狠的吃了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