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说如今雨势甚猛,声音传不出多远,但宋麟仍然神情紧张,急说道:“慎言、慎言……”
区胜眉毛一立,大怒道:“有种他们就杀了我!”
“够了!”区雄出言喝止道。
“大兄……”区胜看到区雄一脸阴鸷,心有不甘的闭上嘴。
区雄一言不发,闷头前行,待抵达目的后,他借着砍伐树木,率众深入林中,等到周围已无外人,便神色阴沉地对宋麟、区胜道:“我欲暗中投靠刘仲达,你们觉得如何?”
“这……”宋麟、区胜闻言全都惊呆了。
投靠刘景?要知道,他们和刘景可是有着极深的仇怨,这一点,连荆州军都有所耳闻。
为此,在所有长沙的降将中,荆州军对他们防范是最低的。在荆州军看来,任何人谁都有可能投降刘景,唯独他们不会。
宋麟率先反应过来,道:“姐夫此言当真?”
区雄重重点头,一字一句道:“只要刘仲达承诺对我等捐弃前嫌,既往不咎,我便愿意做他的内应。”
区胜忍不住说道:“刘景若是假意答应,事后反悔该怎么办?届时我等生死操于其手,还不是他想杀就杀,想剐就剐。况且,就算刘景为人大度,不再追究过往,刘宗、蔡升、马周呢?”
毫无疑问,区胜对投靠刘景是持反对态度的,而今他们在荆州军麾下,固然被对方当做可以随意消耗的棋子,可投靠了刘景,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区雄沉默了一下,说道:“虽然曾是敌人,但亦不得不承认,刘仲达乃信义之人,只要他亲口做出承诺,我就愿赌一次。”
宋麟出言道:“连日大雨,不仅北军深受其害,其实对酃县伤害更大。刘仲达之所以能够对抗数万北军,始终不落下风,凭借的不外是酃县城防坚固。然而再坚固的城墙,也抵抗不住大雨的冲刷,只要这场大雨一直下个不停,不用北军发动进攻,酃县城墙自己就会出现坍塌。这样一来,刘仲达势必会失去最大的倚仗。”
区胜顿时眼前一亮,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投靠刘景作甚?”
宋麟懒得搭理他,继续说道:“我等这时选择投靠,对于刘仲达来说,无异于扶危救困。以刘仲达的为人,绝不会干出事后清算这等惹人非议的事情来。”
宋麟的一番话,使得区雄心中仅剩的一点疑虑也消失了,他手掌用力一拍树干,道:“事不宜迟,当选一可靠之人前往酃县。”
区雄身边之人,包括区胜在内,都是一群匹夫,根本无法胜任此事,宋麟不得不自告奋勇道:“姐夫,让我去吧,一般人面对刘仲达,恐怕未必能够应答得体。”
区雄颔首道:“嗯,也好,你与刘仲达等人少有仇怨,他们就算知道你是代表我而来,也不会为难你。一路小心。”
宋麟点头道:“这个我省得,姐夫你静待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