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不疾不徐地道:“历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权且听听他们说什么。”
乡啬夫闻言暗松一口气,他作为一乡之长,这种事情自然要亲自出面,当即向刘景告罪一声,转身匆匆下楼,转而来到城墙边上,与城外的荆蛮交涉。
得知荆蛮的要求,乡啬夫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倘若没有刘景,他自然会毫不犹豫交出单程等人,可偏偏单程与刘景关系密切,他万万不敢答应。
乡啬夫心事重重的返回高楼,对刘景如是说道。“刘君,我等该如何是好?横山乡城小民寡,如果拒绝荆蛮的要求,横山乡从此以后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刘景面色平静地说道:“只要将城外这三、四百荆蛮全部杀死,便足以震慑住其他荆蛮。”
“这……”乡啬夫不禁瞠目结舌。
刘景斜睨乡啬夫一眼,问道:“难道足下有更好的办法?”
乡啬夫无言以对。
单程神情极其激动,刘景能够庇护于他,他心里已经万分感激,从未奢望刘景能够为他复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泣道:“刘君今日之恩,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我单程这条性命,日后就是刘君的了。”
刘景将单程搀扶而起,说道:“你我乃是好友,结识于微末,何必如此?”接着回身对马周道:“子谨,你现在速回船队一趟,取铠甲、长兵,并让文绣、子健召集棹卒,前来支援。”
“诺。”马周领命而去,面上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终于有大显身手的机会了,他在军营苦熬日久,为的不就是今日吗。
刘景又对乡啬夫道:“足下去回复对方,就说我们要考虑考虑。总之尽可能拖延时间。”
事已至此,乡啬夫别无选择,暗叹一声,抱拳应“诺。”乡啬夫能够在形势极端复杂的衡山担任一乡之长,绝非无能之辈,他暂时以借口打发了荆蛮后,便开始召集吏士、乡民健者百余人,开放乡库,分发弓弩刀楯。
等到他这里准备一切就绪后,马周亦顺利归来,其身后跟着二百名体格健壮,手持刀楯的棹卒,押送铠甲、长兵归来。
马周让三十骑卒和上百步卒穿戴铠甲、兜鍪、持楯矛戟。
而今城中能战之士,达到四百余人,接近五百,人数还在城外的荆蛮之上。在这之中,战斗力最差的无疑是衡山吏民,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兵卒,守城还行,野战就差远了,绝非荆蛮敌手。
刘景没有将他们视为炮灰,全部派到城墙之上,正面作战的任务,他交给了上百披甲步卒,其次则是二百名到处。
至于三十名骑卒,则交与马周,让他率骑从侧门出城,绕到荆蛮背后,等到双方交战之时,便侧翼冲之,争取一蹴而就,解决敌人。
各方皆已准备就绪,乡啬夫得到刘景的示意,手心冒出细密的汗水,下令门卒打开城门。
城外的荆蛮见状,立刻朝城门而来,双方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