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北岸又有樊城,周回四里,与襄阳城隔江对峙,互为犄角,尽有地势之利,可谓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坚城。
其实襄阳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城市,直到西汉时期才置县,一共才几百年时间,还没有汉朝历史久远,原本名声不著,规模有限,并不被世人熟知。
荆州之中心,在帝乡南阳;南郡之中心,在江陵;汉水之中心,在邓县。相比而言,襄阳仅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
而随着刘表单骑入荆州,将治所迁至襄阳后,其地位才开始凸显出来,如今襄阳毫无疑问是荆州的中心。
应该说刘表的眼光非常准,未来数十年,风云际会的三国时期,襄阳将会一跃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这里发生了太多太多可歌可泣的故事。然而有了刘景这个变数,未来还会不会有三国?绝对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船队停于襄阳城北汉水边,刘景双脚重重踩上陆地,不由长舒一口气,这一路上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可连续二十几日的长途航行,还是让他心里大感吃不消。
相比之下,刘亮就显得轻松多了,他过去没少随父亲泛舟浏水、捕鱼捉虾,因此分外从容。蔡升也还好,唯独马周,他是一个天生畏水的旱鸭子,这一路上可把他折腾坏了,如果不是怕人笑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下船乘马,独自走陆路来襄阳。
从船上放下数辆车马,刘景带上众多礼物,进入襄阳,除了蔡升、马周、刘亮外,他只带了二十名士卒随行。一来船上宝货众多,需要留下足够的士卒护卫船队,二来也是避免引起襄阳方面的不快,毕竟三百名士卒确实有些过于扎眼。
刘祝则留在船上主持大局。
刘景乘坐的并非普通马车,而是长沙郡府的轺车,轺车乃是传车的一种,又持“尺五寸木传信”,因此襄阳郭门的门卒稍稍检查了一下,就对刘景车队放行。
刘景坐在车中,顺窗望外,遥望襄阳城郭风光,与记忆一一对照。
前身在襄阳游学两载,曾先后寄宿赖恭、宋忠、潘濬家中,他这次随从甚多,当然不能再住他人家里,民间逆旅环境奇差,远不如官方都亭。
虽说他这次带的人是有些多,可凭借他长沙郡主簿的身份,应该不会被都亭拒之门外。
刘表入主荆州以来,时局颇为安宁,无战乱之忧,关中、兖、豫来投者络绎不绝。
为了容纳这些海内之士,刘表另择一块空地,建起一座规模十倍于过去的都亭,院落屋宇,鳞次栉比,一时之间,进出于都亭者皆衣冠士大夫。
刘景车队顺利抵达新都亭,递交传信,没过多久,都亭亭长便匆匆赶至。
刘仲达之名,他可谓如雷贯耳,这一年来,都亭中的南北士子常常谈及刘仲达之名,称其为荆南士之冠冕。这样的大人物,此来襄阳,必会受到刘表的召见,他哪敢不用心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