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本城怜从浴池出来之后就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笑容,就好像之前因为悲伤的梦境而散发着负能量的是别的什么人。
她的优点不多,擅长自我调节算一个。
理论上她是这个本丸的指挥官,她要是总消沉下去算什么事呢?
回到房间的时候,清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乱。
“啊,乱,你回来了。”本城怜四下望了望,“清光呢?”
“他去收拾今天去买的东西了。多亏了主的努力,政府下发的小判够我们这一段时间的生活开销了。”乱拉着本城怜坐下,“来来来,我给主擦头发。”
本城怜有些犹豫,但在回过神之前就已经被乱拉着坐下了。她刚洗完澡,身上还冒着热气,因为身体发热而稍微敞开了一些的浴衣领口里,白皙的肌肤泛着粉红,锁骨精致。黑色的长发因为还没有擦干,水珠滑落进了领口,湮湿了衣衫。
“我自己就可以了……”
乱半带强硬地抢过了擦头发的毛巾,坐到了本城怜的身后,细心地替她擦起了头发:“头发不快擦干的话,主会感冒的哦。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
“也对,那就麻烦了。”本城怜有些羞涩地把滑进衣领里的缕缕黑发捞了出来。
从乱藤四郎的方向正好能看见浴衣领口下本城怜修长的脖颈,像是天鹅一般优雅,没有一丝赘肉。
真是,毫无防备的主啊……
乱藤四郎的视线一直定在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眸色一深,外表是个可爱少女的他此时终于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了属于男人的表情。然而和他脸上极具侵·略性的神色不同,手上的动作却是很轻柔。
“主的头发很多呢,要是好好养着,一定会变得像绸缎一样漂亮。”
本城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我一直嫌弃这头发太蓬太干,很羡慕乱的头发呢。”
“交给我的话保证没问题。”乱说着,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分,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指尖时不时地碰触她的头皮,交换着温度。
因为经济状况窘迫,本城怜很少去做头发,更别说做什么保养,乱的动作很温柔,也很细致耐心,本城怜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应该擦干了再出来的。
乱替她擦完头发之后,又自来熟地在梳妆台上找到了梳子,替她理顺头发,一点点梳顺。
“痛吗?”乱问着,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正好。
本城怜说:“一点都不,乱真的很擅长打理头发呢。”
“要是喜欢的话,每天早上我都替主梳头好不好?”
对方笑着说,本城怜倒是有些不好拒绝,不过想到他本质还是个男孩子,她还是开口拒绝了:“算了吧,每天都要麻烦乱多不好意思。”
“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乱撒着娇,梳理头发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了本城怜的脸颊,“看着主的头发越来越漂亮,我也很有成就感的啊。”
乱的手指弄得本城怜的脸颊有些痒,她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脸颊。
再怎么说,乱也是个男孩子,这种程度的接触好像也有些过度了。
本城怜这样想着,但看到乱的穿着打扮之后又产生了动摇——他从里到外看上去都是个完完全全的女孩子,一点都没办法联想到作战时的飒爽。
如果他真的有男孩子的自觉,会对她这么亲近吗?
还是说他打从心底就觉得自己是女孩子,所以才这么毫无芥蒂地和自己拉近距离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用自己那太过恶意的揣测去误解单纯的乱,实在是太糟糕了。
这么想着,本城怜开始试着去习惯乱的肢体接触。
就把他当作是女孩子看待吧。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乱藤四郎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计划通。
当初撞运气报名了政府的选调考试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审神者……到底是什么工作?
本城怜一手拿着洗干净的白菜帮子啃得嘎嘣脆,一手拿着那一纸文书研究了起来。
审神者,负责调动部属消灭企图改变历史的溯行军,管理所在本丸内政事务。
……看上去好复杂的样子,不过包吃包住,薪水也很不错,总而言之她百赚不赔啊。
这年头像是她这样学历拿不出手,工作履历也非常普通的人能在政府部门找到待遇这么丰厚的工作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大概是天降陨石给她的补偿吧。
毕竟人在家坐着都被陨石砸进医院这种事情说出去更没人信啊。
本城怜收拾了少得可怜的行李,去找房东还了钥匙,就只身一人按照就任通知上书写的地址找到了审神者管理部门准备上岗。
若是来得及,说不定还能在新岗位上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呢!
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看了眼她的就任通知书,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打发她去了传送部门。
本城怜自然而然地把那目光解释为对自己走了大运捡到好工作的羡慕,心里更是对即将迎接自己的新工作充满了期待。
她拖着破破烂烂的行李箱走进了传送仓,传送部门的人员拿着一纸文书,百无聊赖地快速宣读,内容大概就是上岗之后不允许自行辞职,没有政府调令无法从本丸回到这边的世界,需要竭尽全力完成使命之类的东西。
见她一点头,工作人员就飞快地关上了舱门,启动了传送装置。
大约过了五分钟,舱门打开,本城怜刚一拖着行李箱走出来,一回头就发现刚才还装着自己的传送仓消失了。
她四下望了望,四周绿树成荫,脚下是蓬松的草地,明媚的阳光从枝叶缝隙中漏下,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依稀能听见水流淙淙,是和大都市完全不同的乡间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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