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被别人抢先,不管是保护审神者,还是安慰她,或者是逗她开心……我们好像都不擅长这样的事情呢。”
大俱利伽罗扶着加州清光默默地朝前走,敛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那个人的身旁最近的地方只有一个人的位置,如果要在第一时间保护她,爱护她,让她开心,只有站在那里的人才能做到。就像真剑胜负的时候一样,一点点的失误都会导致败北,接受失败的结局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真难得听你说这么多的话……”清光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拉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呲牙倒吸了口凉气。
黑皮青年冷冷地说:“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和你搞好关系的想法,更没有想过就此认输,把那个位置让出来。”
“我也正有此意。”清光说道。
*
自从来了本丸当审神者,本城怜觉得自己的日常甚至都不能说是工作-吃饭-睡觉这样的循环,得在中间加个加黑加粗的“昏迷”才算完整。
醒来之后,本城怜猛地撑起身体,头脑仍然有些发晕,她闭着眼睛缓了会儿神才再度睁开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自己的房间,身上的外衣不知道被谁脱下了,只剩下了纯白的小袖。
不过此时比起自己的外衣被脱了这种小事,本城怜更担心的是受伤的刀剑男士们怎么样了。当时情况有些混乱,她只知道清光受了重伤,却不知道别的刀剑男士有没有受到伤害。作为付丧神们的灵力供应源,她能感受到他们都还存活着,却还没学会更深层次地感受他们的状况。
她翻了件羽织披在肩上,扶着墙朝手入室走去。
本城怜站在门前,突然有些不敢拉门,犹豫了片刻,才问道:“有人在吗?”
“主?”里面传来了清光的声音,“请进来吧。”
她拉门进去,光·裸着上身的加州清光正拿着棉球沾着药水要往手上涂,眯着一只眼睛,脑袋朝一旁偏,像是在预备接受伤口被药水消毒的痛楚。
本城怜在他身旁坐下,说:“让我来吧。”
“可是主你……”
“说过该叫名字的吧?”
“哦,哦……”加州清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叫道,“怜,你的灵力消耗很严重,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本城怜此时倒是难得固执:“作为审神者,这是本职工作,拒绝驳回!”
“既然怜都这么说了……”加州清光视死如归般将手里的镊子和棉球递给了本城怜,大概已经做好了就算要疼死也要一个人咬牙坚持下来的准备。
“别看我这样,我还是挺擅长包扎伤口的呢,那句话叫什么,久病成医?”本城怜熟练地替清光上药,动作轻柔而精准,并未给他造成过度的伤痛,“怎么样,不是很疼吧?”
清光的伤口在接触到药水的时候,疼痛还是让他下意识地身子一凛,但是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
“是啊,怜真的很熟练呢。”
本城怜笑了笑:“不过也就只是这种小伤口而已,清光背上的伤口是谁缠的?”
“烛台切光忠。”说着,清光不由得觉得脸上发烫。其实人家还是很够意思的,说要连他手上的小伤也一并处理了,只是他个人好面子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太弱势,在对方处理了自己背上的伤口之后就把他赶走了。
“意料之中呢。”毕竟烛台切光忠一看就是很会照顾人的“妈妈系”角色,本城怜对此并不意外。
她双唇微张,欲言又止,目光却是一直死死盯着清光身上缠着的大卷绷带上。
清光见状,连忙打起精神解释道:“怜不用这么担心啦,我们是付丧神,这种程度的伤口只要有灵力供应很快就能自己修复的。当然要等到怜恢复精神之后——”
“……很痛吧?”本城怜轻声问道,愧疚地望着清光,倒像是那伤口是她自己一个不小心一刀捅出来的一般。
痛当然是痛的,但清光此刻听到本城怜柔声问询,觉得那话语像是有魔法,顿时将他的痛觉给屏蔽了。
“这不算什么,以前多得是比现在严重得多的伤势呢。”说着,加州清光突然想起了被第一任审神者凌虐的惨烈画面,脸色一白。
他很快反应过来本城怜还在眼前,又立刻装出了毫不在乎的样子,打趣道:“其实有一点痛啦,要怜抱抱才会好哦!”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烛台切光忠端着煮好的粥站在手入室门外的墙边,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本城怜或许永远也不会想象到,沉稳温柔的烛台切光忠也会露出那样冰冷的表情。
越是紧急的情况,本城怜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是空白,明明说着要冷静下来思考,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因为恐惧而颤抖。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到了头,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清光说过的话。
——那怪物非常渴求她的鲜血。
或许不光是鲜血,毕竟当时的本城怜也感受到了自身灵力被抽走吸收的空虚感,或许灵力也是它渴求的东西。
那么,若是她爆发灵力的话,对方或许会倾巢而出,到那时再使用符咒轰炸或许会有奇效。
护住了本城怜的清光勉力站着挡在了她身前,可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本城怜也能感受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和有些摇晃的身形。
眼见着怪物不断来袭,而其余的刀剑男士们正费尽全力挥动着刀剑劈砍着对方的肢体,而眼前的清光只是站在自己的身前都显得很费力了,本城怜咬咬牙,做了决断。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