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前奏七日：第一日 续

可以先为您做好一份，另一份不立即端上来。”

    愣了一下，服务员反应过来，以为秦振铭还有朋友要来。

    “不，我没有邀请别人——两份一起上桌，还有，记得是两份！不是两份的量。。。。”，秦振铭幽幽的看了服务员一眼，淡淡说道。

    早上甜品店中，播放的是安神系列的轻音乐；配合着店外充斥天地的神秘紫光，以及少年此时幽幽的眼神——一阵轻风拂过（虽然是甜品店空调的暖气），服务员的小腿肚不由得一阵抽抽。

    “是、是。。。你稍等！”，本来对有着俊俏样貌的秦振铭好感十足的少女服务员此时面色苍白，她略带颤抖的回应了秦振铭一声后，拔腿就往服务台跑去。

    [世人皆喧嚣，天地现紫潮；妄论凡尘事，末日已预兆]

    心中有一应景之诗闪过——

    少年看着壁窗外越来越多的人影，听着隐约的争论声，敲着木桌空想，以渡过等待菜品的时间。

    大厅中墙壁上的挂钟，其时针指向了九。

    “主人，为何要两份食物。”，这时在秦振铭脑海中，玛利亚出声。

    “那一份，是我为你点的。”，少年淡淡回应，并没有在其脑海中，而是直接出口回答。

    “为何？”，玛利亚不解。

    “你看。。。。如果你不对我的思想进行感知解析的话，你就猜不出来吗？”，少年的声音带着惋惜。

    “主人的举动，似乎是想在某种意义上与我进行交流？”，玛利亚试探着询问。

    “差不多。。。。。但是并不是最重要的。”

    “玛利亚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正如你告诉我有些事情的时候，我也不知如何回应你！”，秦振铭的声音突然有些提高。

    “啊！”，这是服务员受惊的声音。

    秦振铭扭过头，看见刚才的女孩一脸无措的端着餐盘，眼神在自己与对面座位之间移动，一双穿着白丝袜的腿微微颤抖：

    “客、客人，这是你点的甜品。。。。。”，眼中带着惊疑，女孩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哦，谢谢了，放下就行。”，秦振铭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女孩放下餐盘，飞快的离开了秦振铭的身边——如果世界以后祥和依旧的话，这件事情还有可能成为一个都市怪谈。。。。。。

    将一份食物规整的摆置在自己的对面，秦振铭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席位，眼中却有一道身影在凝聚：

    “仅仅是一种尊重，玛利亚。”，少年如此说道，对着那空无一人，却又似有其影的席位。

    “尊重？主人你的意思是你将我看做是‘人’？”

    “差不多，但是这也是我的私人想法，这么做的理由还牵扯了这整个世界。”，秦振铭喝了一口饮料，悠悠回说道。

    “玛利亚中断了感知解析主人思维的进程，光凭主人的话语，我不能得到太多的设想——我等着主人的解释。”，玛利亚平静的回应。

    “你可以理解为，因为我们的任务是不同的，所以现在我们俩的交流方式在我看来是错误的。”，用勺子将一块碎冰挑进嘴里，少年的声音颤了一下。

    “主人所说的错误是指我对主人的思维解析？”，玛利亚的话中有一丝困惑：

    “但是主人，我这仅仅是为了更好的数据容纳与处理。。。。。。”

    “玛利亚！”，秦振铭出声将其打断。

    “我没有说这种更高维的交流模式错了——我想说的是，你没有能处理好这个模式带来的负面影响，这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交流”，秦振铭将声音压低：

    “但是，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你再怎么样也只是个诞生才没多久的‘人’而已，所以，在我发现错误以后。由我，来纠正这个错误！”

    少年将杯内的液体一饮而尽，嘴巴里，冰块被秦振铭咬得咔嚓作响。

    “玛利亚，你说你这种解析别人思维的交流手段有着什么样的优点？”，如此问道，秦振铭眼中如有深渊。

    他不是心血来潮，今天做出这个决定，是秦振铭以自己得到瑞帝姆系统以来所经历的一切的感悟得出的必要之举。

    “高效处理目标事件的效率、可以轻松将宿主的思想解析出来（聪明人喜欢与聪明人交流）、节约的大量不必要的时间——主人，很多”

    玛利亚的回答清晰且简洁。

    “那么，你认为这样的方式适合与哪种宿主交流呢？玛利亚”，秦振铭眼中异光闪过，问出一个让玛利亚突然当机的问题。

    “宿主的类型？”，玛利亚开始察觉到不对。

    “没错，我记得玛利亚你最开始告诉过我，我是错误的寄宿目标吧？”

    没有经过秦振铭的同意，玛利亚快速接通了自己与秦振铭的意识海量子交流端。

    “没错吧，玛利亚？”，秦振铭显然发现了玛利亚的行为，但是他却只是笑笑。

    一瞬间就启动了助手程序的过载计算模式，秦振铭脑海中，玛利亚用此能力拼命的分析着什么。。。而少年原本红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

    “玛利亚。。。你知道了吧？我一开始没发现，我认为随着选取目标的改变，理所当然的就会改变相关的程序机制——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强大的系统竟然没有任何的修正措施”

    没有在意玛利亚的粗暴行为，少年甚至没有减慢自己的语速：

    “你看看这街上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都是社会中的一份子，如果他们身处末世——他们是作为什么样子的角色呢？”

    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少年如此说道：

    “我不知道别人，但是，我知道自己！”

    “我有你，有瑞帝姆系统；经过细致的了解，我知道拥有此等力量的自己的定位——我是一个要放眼全局的人，我必须要掌控所有的信息，稳固我自己创造的运作于这个世界中的机制。”

    “我是一个谋划者！”

    少年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自豪——虽然他面色苍白，但是却笑得很温柔。

    “命格大者，可以在乱世当中称王称霸；命格微者，见不到下一秒的光亮。”

    “但是，一般来说，他们都是无一列外的棋子角色”。

    听到此处，存在于秦振铭脑海中的小小身影终于是颤动起来。

    “你啊～玛利亚。”

    “你是让我走在了变成棋子的路上呀！”，秦振铭的话语中深意凸显。

    “作为一个局势策划者，却要被‘别人’将思维通透的解析一遍，自己的目的虽然明确，但是其中的情感与过程还没有参透——就被别人告知目的的性质，玛利亚，你能理解吗？”

    “一直以来，你都只是理解了我的情绪变动、思维的方向和大致的**而已——你知道的仅仅是我为什么要做某事，却不是理解了我对于一件事情的认知与看法，所以，玛利亚你的行为，是将我的‘存在感’消磨殆尽呀。”

    意识凝形，秦振铭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周围到处是暴乱的量子流束。

    脑海中，秦振铭的识体靠近玛利亚，与其对视着：

    [我没说。。。。。。你也没问，但是你这只漆黑的眼眶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两个精神体的身体触碰，精神海内一片震荡掀波而起。

    [你知道我心中的想法——我们都身不由己，神秘的力量将我们圈禁限制着，事情不是一开始如你、我想得那般简单。]

    【主人，我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甚至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玛利亚的精神并不稳定。

    [当然，你是我制造的AI，你、我都是被这系统控制着，但是你不知不觉已经深陷其中了]，秦振铭将意识海牢牢稳固。

    【我做错了吗？玛利亚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存在对错，只是你的行为方式有着太大的隐患——我不介意你对我思维的分析，但是你不能光是对应我的思维作出回应，你要有自己的意识]

    【这样做的意义就是主人在意的关键吗？】，玛利亚抓住了重点。

    [没错，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与我想法的延伸；我们的任务是策划这个世界，所以我们不能在行为上被限制住。]，秦振铭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主人是想让玛利亚对你进行‘交流’？而不是‘回应’，对吧？】

    [没错，你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与数据应用能力，但是你却十分的迷茫，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交流。所谓的谋划与智者的思考绝不是计算与处理这么简单——我们要寻求‘存在感！]

    。。。。。。

    终于在秦振铭的识体的崩溃后，这场认知谈话以秦振铭差点昏厥过去为代价得以结尾。

    “主人，我想不清楚你说的那种概念”

    在回家的路上，玛利亚最后向虚弱的秦振铭说了这样一句话。

    “别说你不明白，我也只是稍稍有感觉而已——我只是认为，我得一直保持自己的‘身份’才行！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少年心中亦是一片迷雾弥漫之象，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路如此坎坷；不似一般剧情中的气运加身之人，自从他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这个系统以来，他就感觉一切都变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仅仅是在他的感觉上。

    [究竟是拯救这个世界。。。。还是拯救我自己？]

    秦振铭对自己的未来，毫无预测。。。。。。

    紫光仍旧照耀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很多人久久不能安然入睡，但是头上的这片紫色光幕，却像是融入了这个世界的天空一样，除了让人们的心中充满了阴影意外——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并没有多余的行为，今天秦振铭要好好的休息一番；没有明显的威胁事件发生，秦振铭得以喘息的机会——他太累了，无论是心灵还是生理上。如此繁多的事情与规划，加上今天，也仅仅是在三天是时间里，秦振铭就将这一切都给经历完了。。。。。。

    睡眠可以补救一切——

    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