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你不懂我!”
谁能明白他的心情呢?你既然不能明白他的心情,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教他?
丁喜以一种善意的目光望着他,忽然道:“我懂。”
常无意道:“你懂?”
丁喜道:“我以前也是土匪,而我的父亲是镖师,也是原青龙会的旗主。”
常无意道:“可惜我没有你那么好运。”
丁喜道:“你的父亲只是眼睛瞎了。”
“眼睛瞎了”本不该用“只是”二字来归结的,众人却都出奇地没有反驳他。
常漫天在金九龄手下至少还没有死,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丁喜道:“你还可以回去见他,照顾他。”
这句话一出,常无意消瘦的身躯突然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如同陷入了魔障中一样。
“这......这.......我.......”
他哆哆嗦嗦,握酒杯的手一下瘫在桌面,有些说不出话。
丁喜接着道:“我还可以带你去长青镖局,见一见家父,他也认识令尊,想必很能谈得来。”
常无意依然犹豫:“真的可以么?我和我的父亲.......唉.......我与他有二十年没见面了。”
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自顾自地往后屋而去。
丁喜和小马互视一眼,都跟着他一起离开。
银钩赌坊内顿时变得空空无人了。
苏微云拿过酒壶,一饮而尽,舒开眉头,像是也解决掉了一桩心事。
方玉飞叹道:“玉罗刹看来是不会来了。可惜他的大本营远在昆仑之西,气候严寒冰冻,我们也不容易过去!”
西方魔教的大本营是在极西的圣母之水峰上面,那里据说拥有着天底下最高的一座山峰,少有人能登到雪顶上去。
即便是修炼有成的内功好手,也会难以忍受那里的严寒气候。
苏微云却微笑道:“这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说明在玉罗刹认识到我的厉害之后,觉得他不如我。”
“好了,诸事俱了,我也要离开了。九月十五,紫禁之巅,还有一场赌约!”
方玉飞道:“那么‘岁寒三友’怎么办?”
苏微云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一丝疑虑,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呢?”
方玉飞迟疑片刻,狠狠地道:“留下也是后患,不如斩草除根!”
苏微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就快点去动手吧。”
他的嫁衣早已取回,岁寒三友又被点住穴道,又服用了方玉飞为他们准备的“化功散”,还派了好几十位配备精装弓弩的大汉日夜轮换看守,任凭他们有千般武艺,却一点儿也施展不出。
方玉飞干脆地道:“好,我这就去!”
第二天,银钩赌坊门口又多加上了几条钩子。
钩子上面挂的不是“远来是客”、“财源滚滚”、“日进斗金”之类的牌匾,而是三个人的尸体。
这三个人本来都老得不像话了,但是在西北一带,认识他们的人居然还很多,消息卷风一般地就传了出去。
整个西北都在惊叹于银钩赌坊的实力之强,居然连这三个人都吃得下。
而就当人人都在议论的时候,苏微云已来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