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漫天,镇远镖局的副总镖头,他正是被“绣花大盗”绣瞎了眼睛的高手之一。
常无意却说自己是常漫天的儿子。
陆小凤讶然道:“你是他的儿子?你也是镇远的镖师?”
常无意道:“我是强盗,专门跟镖师作对的土匪强盗。”
陆小凤忽然沉默。
他并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一位威严的父亲,一位叛逆的儿子。
父亲越是想要巩固自己的威信,儿子就会越叛逆,越要挑战父亲;所以父亲作了镖师,儿子偏偏就要成为强盗。
苏微云道:“你想练成武功,然后去找出绣花大盗,为你的父亲报仇?”
常无意的眼神之中透露着坚毅,道:“是!”
陆小凤道:“实不相瞒,我们正是到海上来追绣花大盗的!绣花大盗就是六扇门的总捕头金九龄,你有没有看到过他?”
常无意神色大动,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我没有遇见过金九龄。难道他才是真正的绣花大盗?!你们是来追他的?他逃出海了?”
“确是如此。”
陆小凤点点头。
“好一个金九龄.......六扇门,官匪勾结......金九龄.......”
过了一会儿,陆小凤又问道:“你去看过常漫天镖头没有?”
常无意神色又突变得有些黯然,过了良久,他才道:“没有。我没有脸去见他。”
陆小凤看看周围的豪华布设,侍女船夫,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会呢?无论谁有了你这样的儿子,他都会感到骄傲的。”
常无意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平静地说道:“不会的。他是镖头,我是土匪,连这艘船都是我抢来的,他有什么好为我骄傲的?”
“我出去拿两坛酒。”
他说罢,就离开船舱,到下层的货仓里去了。
陆小凤叹道:“人世间原来有这么多悲欢离合,恩怨情仇,是言语道也道不出的。”
他忽然停杯举箸,敲碗为乐,大声歌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本是李后主的一首悲词,在他唱来,却显得豪放,大方,不失气度,另有一番味道。
“好,好词,好歌!”
门外的常无意又走了进来,将两大坛酒摆在桌子上面,大声赞道。
陆小凤得意地笑道:“我这人唱歌有些时候确实爱跑调,但是这词里面的感情,我却体会得比谁都深!”
他依然是笑呵呵的,但此时此刻,旁人才觉得他终归是一个江湖上的流浪儿。
常无意将两坛酒拍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了出来,散布至整个船舱里。
“好酒要与好人对饮,这两坛珍藏的杜康酒,我本来是打算献出去的,现在看来还是咱们喝了好!”
陆小凤拿过酒坛,一边开,一边问:“献出去?你是不是打算献给那个什么神秘岛上的人?”
常无意猛力地灌进去一口酒,然后又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他不愿说,他不能说。
苏微云道:“你不用问了。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但是我可以说。”
陆小凤道:“你可以说?”
苏微云道:“我无求于人,当然就可以说。”
陆小凤连酒也不喝了,抓着苏微云的肩膀,问道:“你知道?”
他的好奇心实在很重,这向来是他最大的一个毛病。
苏微云道:“我自然知道。我不但知道那个神秘岛屿,我还去过那里!”
常无意的眼睛一亮,问道:“你真的去过那里?”
苏微云道:“那里其实也没有特别了不起,你去那里去学武功,也不一定比中原好多少。”
常无意的目光又暗淡下去,说道:“那你和我去的大概不是同一个地方,我去的那个地方不但有失传的绝世武学,各门的不传之秘,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位隐世不出的神秘高人!”
陆小凤问道:“神秘高人?他的武功很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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