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
贾活还没有回来。
小云仍在台上讲书,时不时地喝一口茶,他该讲的故事都快要讲完,此时已在讲述武学境界之妙。
对着别人讲述也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能够使得本来不太清晰的东西变得更加明确,更加熟谙。
这本来也是一种极好的学习方法。
你若对着一群什么都不懂,毫无武学基础的人讲,就更有效果,因为你若要让他们都明白一些道理,非得将这个道理吃准摸透,融会贯通不可,否则你自己都模棱两可,就更不可能讲懂别人。
“武者修炼的是精、气、神。这句话看来平常,但其中意味必然是值得武者牢牢记住的。”
“普通武者练精,靠着打磨身体,熬炼血精,强健筋骨来增强武艺,击败敌人。但这等法门,太过依靠天赋,身强力壮,人高臂粗者,自然胜人一筹。”
“而其二者呢,则是修气。人有人气,天有天气,四季有四季之气,万物有万物之气。每个人的气又各有不同,相互差异。上古时候,有善于观气之士,一眼便能看出此人是帝王,是丞相,还是一方帮主,又或是武林高手。”
“比如说那上官金虹,就是霸道专权之气;而小李飞刀,则是正义生命之气;邀月怜星,又是冰寒洁玉之气.......”
“那谢晓峰是什么气,是剑气吗?”
台下有人问道。
小云微微一笑,故意吊了吊听众的胃口,说道:“高手各有其气,谢晓峰,他自然也有他的气。”
“究竟是什么?你快说啊!”
小云道:“稍息片刻,待会儿再讲。”
“哎呦!关键时候断了。”
“怎么又是在这里停?”
“等等吧,等等吧。”
“.........”
他说着,又去倒茶,却发现茶水已经空了。
于是小云对着小女孩道:“帮我去厨房要点茶水好么?”
“好。”小女孩捧着茶壶,滴溜溜地走远了。
小云望着她又走回来,说了声谢谢,正打算倒茶,小女孩却说道:“大哥哥,我今天好像看见先前来听我们书的一个人被抓了。”
“被抓了?”
小云倒好茶,叹了口气,道:“世道混乱,无法无天。唉,我把这一段讲完就收工。”
不知怎么的,小云心中竟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
暂停半晌,小云又继续讲道:“谢晓峰自然也有气,他的气是什么气呢?”
“众位听客须知,谢晓峰身为天下第一剑,夺尽武林精华,耀罢天下风光,他为何要身化小人物,藏于闹市之中,其实就是为了......”
小云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因为在他看来,谢晓峰和他都走的是同一条路,但其实谢晓峰其实只成功了一半。
所以他顿了顿,端起茶杯,正喝了一点,在构思着措辞。
茶水入口,温度正适。
小云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同。
他皱了皱眉,又不着痕迹将扇子打开,轻轻一摆,转过身子,将茶水吐了回去。
“谁在茶水中下了毒吗?”
小云本是这方面的行家,舌尖轻轻一尝,便能品出异味,所以心中疑惑,却一点不慌,将茶盖盖好,又轻轻放回原位。
众人只看见他拿着扇子掩了掩面,也不明情况,继续凝神细听他讲。
“谢晓峰的气,自然就是一种.......”
突然就在此时,一群身着衙役服饰,头戴官帽,手捉钢刀的十几个官兵冲了进来,将茶馆团团围住。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衙役迅速地将茶馆中的听客们清理开去,留出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后面,慢慢地走出一人,正是苟县令!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苟县令,生怕他又雷霆大怒,抓走某人。
苟县令却并未立即说办什么公事,而是拿出一张状文,上面黑字白纸,一笔一划,写得满满当当。
他端着白纸,对着众人笑了笑,道:“我也要在大家面前讲一段,我讲得肯定没有小云先生那么好,但还是请大家要仔细听。”
小女孩紧紧拉住小云的衣袂,看起来有些害怕。
“如今茶馆中有一位重犯,犯了以下十大罪状,现讲与各位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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