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被烧得浑身黑糊糊的,那个脸色苍白的人甚至连头发都被烧了一半多。
而苏微云周身虽扑了许多黑尘,但神色从容,穿戴整齐,显然是没有受到任何的伤。
贺尚书望着轰然倒塌,却仍在剧烈燃烧的屋子,庆幸地道:“幸好主上出来的及时,否则以我手里这一杯淡酒,是很难去将火扑灭的。”
小胡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似乎在思考如果是自己进去,能否保证这两撮胡须还能完好无损。
老学究走上前道:“烧了好,可惜火还烧得不够旺。我们既然来了,自也不可能一切循陈蹈旧,本该破而立新。”
他伸出枯瘦干长的手指,探了探两人的鼻息,道:“嗯,人还有气。”
贺尚书笑道:“只要有气,你就能将他们救回来是不是?”
老学究傲然一笑,不再多话,只是将二人提起,飘然而下,到远处一间无人的屋子之中去了。
贺尚书见他远走,又道:“其实何必救他们,不过是白白浪费精力罢了。”
苏微云忽然道:“有一个人背上隐约可见标记,他大概是青龙会九月旗下的人,我们至少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事情来。”
贺尚书道:“哦?那另外一位断腕人呢?”
苏微云道:“他的断腕上装着一筒七星透骨钉,那人胸前的那几枚钢钉就是其中所发。”
贺尚书笑道:“哈哈,主上眼力之细,令我望尘莫及,所以断腕人说不定就是西方魔教派来的先锋?”
“有可能。”
苏微云说完这句话,就下了屋顶,他既不去找天香堂的中枢所在,也无意寻觅院落的宝库位置。
他就是好好找了一间安静的屋子,和一张大床,然后躺下好好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
天香堂的人醒来,该把守的守卫开始巡逻起来,把持生意的总管也忙活起来,人人各司其职。
但是许多人都心惊胆战的,因为他们自知昨天该值夜的时候却没有值夜,而是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觉。
第二天天一亮,等到他们再醒来之时,就发现第八重院落中烧了一间大房子,而且现在已经成了灰烬。
要不是第八重院落中屋子极少极少,地带空旷,火势没有蔓延出去,说不定他们也会一并丧身在这场大火中了。
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问他们的罪。
他们也正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说也不问。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他们的堂主葛停香不见了,堂主最信任的两位亲信,王桐和葛新也一起不见了。
而天香堂剩下的掌事人只有一位就是那个断了一只手腕的萧少英萧堂主。
萧堂主虽还没死,但也因为昨夜的大火而烧得不省人事,现在还在一个老大夫的照顾下养伤。
而替他发号施令的人是一个众人从来没有见过的酒鬼,其状疯疯癫癫,非常古怪,自称是贺尚书。
他还说葛停香带着亲信出动,远赴中原,谋划一件大事去了,短时间内都由他来接掌天香堂。
这种话只要敢说出来,就肯定有敢不信的人。
但是等到不信的人一连死掉十七个之后,剩下的人就再也没有胆子说不信了。
书房,密室中。
天香堂主管情报的人正端端地站立着,等待着命令,他已等了半个时辰。
而坐在木椅上的贺尚书正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好不容易等到酒壶空了,他才悠悠地说了一句话。
“你说西北一带,各大势力,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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