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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廊下就听到房中“哗啦”一声响,不知道绊倒什么东西,然后是几个丫头一起银铃一样的笑声。夏绿笑骂道:“小初,你再跑。”楚怀贤也笑着走上台阶,门帘打开处,小初一头撞出来,差一点儿奔到楚怀贤怀里。
“公子回来了,”小初先喊一声,机灵地钻到楚怀贤身后,把楚怀贤身子往后微推,再伸出头来笑夏绿:“你还打不打我?”
夏绿手里拿着一个鸡毛掸子,笑得弯着腰先道:“不想公子这一会儿回来,您晚回来一会儿,看我打好她。”楚怀贤进来,看到榻上放着一副骨牌,还放着一堆瓜子儿。刚从秋雨中走来,只觉得房中温馨明亮,笑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抹骨牌呢,说过输了要打,小初输急了不肯让人打。”夏绿丢下手中鸡毛掸子,带着小丫头来收拾。又回头对楚怀贤道:“小初会烧符不成,公子来这么快。”再往外面喊小初:“公子都进来了,你还不来侍候换衣服,只在外面躲着偷懒。”
小初这才进来,犹是小心走一步看一步:“你可不许再打我。”楚怀贤看着她也好笑,自己解开外衣,对夏绿和小初道:“白天无事玩一会儿也好,就是别玩恼了。小初最可恨,夏绿不要理她。”
林小初取了家常的一件石青色衣衫给楚怀贤换上,听到说自己可恨,皱一皱鼻子。楚怀贤瞪眼道:“说得不对?”夏绿忍笑看小初赶快换上笑脸儿:“公子说什么都对。”
换好衣服鞋子,楚怀贤在榻上坐下,夏绿才来回话:“九月观音诞要到,老夫人说懒得动,让二夫人去进香。又说要去的丫头都可以跟去,咱们房中我和小初去给公子祈福,公子看如何?”再横一眼小初:“小初最近犯懒,他还不肯去。”
小初急忙辩解:“我不信鬼神。”话刚说出来,夏绿就啐她:“胡说,说这话菩萨也不喜欢你。果然你是个可恨的。”楚怀贤悠闲看着丫头们拌嘴,对小初道:“不信鬼神,去逛逛也好。观音诞是在京里观音院,有人想去还不行呢。”
“嗯,”小初这才不说话了,那脸色还是不乐意。楚怀贤不理她,只对夏绿道:“是没有衣服小初又别扭上了,你去对二夫人说,让她给你们置办一身衣服,还有首饰,街上都出新的了,怎么二夫人还不给你们备办。”
身穿水红色衣衫葱绿色裙子的夏绿也跟着附合:“可不是,我们都快是烧糊的了,二夫人今年也不想着我们的衣服。”小初跟在旁边嘀咕道:“这是你在争衣服吧?”夏绿这身上衣服还是新的。
楚怀贤横她一眼,夏绿也横她一眼,小初乖乖不说话。夏绿忍俊不禁对楚怀贤道:“公子不回护她,小初就老实得多。下午打着伞跑去池子里打野鸭子,弄了一身水我喊都喊不回来。”林小初不说话,在家里不出去可不就是玩的。这房中这么些人,其实都是白养着为好看。
“我还回护她,再这样你就打她。”楚怀贤笑骂小初:“这天气入了秋,水里冰冷的,等你掉水里,看我给你一顿好打。”
主仆一人一句,把小初骂出去了。夏绿再对公子笑:“小初不记仇,不过说多了她也生我的气吧。”楚怀贤会意:“你别理她,她这性子就要磨磨才行。再者淘气的很,你看着她别掉水里,又不是个孩子,天天池子边上爬。”
“桂花开得好,她还爬树呢。真真不是孩子象个孩子,后园子老桂树那么高,我看她猴在树上,把我吓得不行。”夏绿笑得前仰后合,公子说不能再由着小初没规矩口没遮拦乱说话。当此重任的夏绿常被小初弄得啼笑皆非。
楚怀贤想起来在别院里见小初,小初从白兰花树上摔下来那一次,也掌不住又一笑,对夏绿道:“你好好管管她。出去由她出去,在家不能由着她。”
小初在自己房里呆着,觉得耳朵一阵一阵发烧,心中明白前面一定正在说我。做了一会儿小意提醒她:“姐,你今天上夜。”小初猛地想起,赶快往前面来。丫头们服侍楚怀贤正在洗漱,看到小初来,都是忍笑:“你总算想起来了。”
怠慢差使的林小初尴尬笑一笑,毫不内疚的把这原因怪在楚怀贤身上,都是你骂我,我才躲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