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象有庆家的,你公公常年跟着大老爷在外面;刘辰家的又常年随着大夫人在外面;还有毛胜、和勇……都是平时不辞辛苦的人。”楚老夫人娓娓道来,被提到名字的人有一个就站在小初身边,他随着应名答应一声。小初看到他眼角有水光,是辛苦被提到而热泪盈眶。
正中坐着的老夫人还在含笑说话,厅上一角窗户打开,有光线照进来在老夫人鬓发上,那银白色的发丝不仅是表示这老人上年纪,也表示她这上年纪的岁数里,经历过沧桑和世事。早就听到老夫人数年不管事的林小初,对她生出钦佩之心,这个老人不简单!
老夫人含笑把厅上大多人的名字一一提到,二老爷听得如坐针毡,她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而二老爷只觉得老夫人好说话,事事都说好。二老爷此时也发现,老夫人是个哑巴吃汤圆儿,心里有数的人。那自己与怀贤这两年的不快,她也全清楚?*气的下午,坐在厅上的二老爷身上出的,摸一把全是冷汗。
“家贵家的,李贤家的,你们管着田庄子上收租,今年收成和去年相比会如何?”老夫人话锋一转,嗓音不见严厉却多了气势。厅上扑通跪倒这两个人。老夫人正眼也不看她们,犹有笑意再问:“金顺金忠,你们是二老爷收进家门,管的是来往金银物品入库,有一尊鎏金大佛,还有一个镶各色宝石的金塔,现在哪里?”
这次跪到的是三个人,二老爷也陪着跪下了。坐在旁边的三老爷和三夫人心中称快,瞅见二夫人也随着跪下,三老爷眼角看看坐在自己下首的楚怀贤,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正*地吹去自己手中茶碗中的浮沫,眼角微眯着象在品茶。侄子此时的样子,象极了长兄楚少傅。对着厅外照进来的日头,三老爷突然想起来长兄训斥的官儿,从不当面让人难堪,也是这般*地端着茶碗,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出来,可听的人却是无地自容。
此时二老爷当着家下人等,涨红脸就觉得无地自容。那尊金塔是托着汤和送去张丞相处贺生日,而鎏金大佛则托张丞相送给皇后。二老爷觉得除了自己先斩后奏以外,别处全是一片公心。长兄不在家,这外面的应酬半点儿也不能缺不是。
楚老夫人对跪下的人也是全然看不见,缓缓又说出家中数项弊病。没多大功夫,厅上跪倒十余个,林小初睁大眼睛,等着看楚老夫人发落。大家里肯定有蛀虫,只是一下子揭出来或打或换,哪有这么多替换的人。
“我冷眼旁观,都有这些让我看不得的事情,要是细查起来那还了得。”楚老夫人不胜心酸地吁一口气,用手中帕子拭拭眼角:“都是起早贪黑不辞辛苦的人,就是大主意你弄错了。”三老爷听到这里,对着二老爷看过,又看楚怀贤。
楚老夫人继续说下去:“京外三块田庄子,管事的人都裁了,亲戚们也先歇着。今天喊你们来,不只是说辛苦找怠慢的人。这三块地现在这里,有谁愿意管并且能管好的,自愿站出来。”
这话人人错愕,自己站出来?只有小初听过兴奋,对楚怀贤佩服地看一眼。公子的意思,是正大光明地给自己管,比自己想的偷偷摸摸出府要好得多。难怪今天议事,丫头们也能来。小初热烈地对楚怀贤看过去,一碗茶在手里品了又品的楚怀贤,唇边有一丝微微的笑意。
厅上没有人敢站出来,前面被裁的管事们,家里人人都知道底细,何苦为这得罪他们。楚老夫人笑容可掬:“竟没有人管,都等着指派这就少得罪人了?”这一句话扎着众人心病,可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林小初静静等着,准备当出头羊第二。楚怀贤安然品自己的茶,心中细思,这茶是春茶吗?还是陈茶?转而要失笑,新旧茶都吃不出来了,我心里还是在担心。担心什么?担心林小初不敢站出来,担心这事情不如我意。
交给林小初,楚怀贤觉得好管;如果再让别人拿去,下一次再有这机会,至少也要等父母亲回来。查出来两样金器在张丞相府中容易吗?虽然这样,楚怀贤依然是不着急,他也有足够的耐心等着。
他在心里微笑,这机会失去了?是小初着急还是我不如意呢?这丫头怎么还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