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绒丹田中一口真气渐渐通畅,手脚开始恢复力道,慢慢身上软筋散开始消褪,双眼睁开要站起身时,猛然想到不对。强按奈下心急,宛若依然虚弱地暗暗冥想,姑爷才智超群,设下的陷井让人防不胜防。虽然他当众口口声声大义灭亲,但是以他善良性情,怎能下得了这个手。丘锱之事别人不知晓,他可是知道的,真正的主犯是杨玉环,若他真的能做到大义灭亲,为何把她送回殷府?
想到这里,福绒有点领悟了,从抓大家开始,他一副大义凛然样全都是作戏,让大家看到他问心无愧样子,暗地里然已策划营救慕容青印了,毕竟这个贼老头是养不大的亲爹,他又那般疼宠养不大,怎么会亲手送他去死?
全都是假的,摆在明面上的是他的铁面无私,可暗地里又有谁知道他在干什么。以他的聪明才智,若真的会有人来救慕容青印,他不会不知道,更不会不提防。为何三更半夜把他们提来?三天四夜睡了四个时辰,又不急于一时,何必如此?恐怕全都在他计算之中。
大致思量,福绒就知全都是姑爷策划的了,心里感叹,年纪不高,手段却比活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还要精。没事可干,睡觉好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厅堂上的炬火小了许多,再过近时辰,两座炬台逐一熄灭,衙厅内顿让漆黑包围,阴阴夜曦下,模模糊糊大致能看清众人影子。黑暗来袭,睡觉的老少两人睡的更死了,一声紧接一声的打鼾声交替而起,节奏感搭合的甚为精密。
右宰相身无武学鼾睡没什么好奇怪,可白书呆子是武林奇葩,身受软筋散却也睡的呼声大作,群豪均感诧异。听着他均匀安稳呼息声,群豪心里感叹,白逸之纵然如何的独步武林,毕竟也老了,自殷宇而后,武林又少了一株奇葩了。
这一觉阿真睡的死沉,天亮时分,打坐运气整晚的众豪才开始一点一滴恢复力道,有人站起身,便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
“大师哥……”冷无敌等人最先恢复,马上叫唤福绒,程华茵上前扶起大小姐,查探无甚大碍,才放心了过来。
群豪一个接一个陆续恢复,可软筋散未天退,站是能站得起来,要跑要跳还是不行,齐围于没被救走的其它十二生肖四周,人人眼内布着阴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殷银看了桌案一整晚,被扶起身自然捺步到桌案,轻俯冠绝脸蛋查视趴到桌案睡的香甜的男人,轻吁出一口气唤道:“癞蛤蟆,癞蛤蟆……”
“嗯。”阿真极累,睡了两个时辰仍然不够,耳边扰人的声音极烦,赶苍蝇般扬了扬手,咕哝不清哈切道:“吵……死了。”
殷银俯视这张趴于桌上俊脸,心里涌起一道心疼,但一堆事还没完,不唤醒他亦不行,冰冷娇靥上突然染上一抹娇媚,更低下绝颜对着他耳朵轻轻叫唤:“起来了,等一下再睡。”
耳畔的声音幽远好听极了,沉睡的阿真微微醒来,恢复五觉时一阵淡淡馨兰幽香传入鼻中,耳根上还轻轻拂拂着火热兰气,轻嗯了一声紧闭的双眼从困极里睁了开来。
殷银娇媚斜着眼瞅视他,垂下视线盯着那双懒惰困顿黑眸,软声俣语喃喃:“慕容青印被救走,须赶紧派兵追捕才是。”
“呃?”睁眼就见殷大小姐,阿真非常不适应,脑袋蓦地从桌上仰起,揉了揉老脸定眼再一看,殷大小姐那张镶嵌寒冰冷靥出现了柔和娇媚。搞毛啊?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自顾这么含情脉脉盯着他看,看的他好肉肉啊。
“都走了这么久了,肯定越过境了,徒增奔波而已。”从椅上站起身,他脱口道。绕出桌案,跨走于衙厅群豪面前,缓慢巡看了一番再说道:“诸位帮主,以前的事随风散去,从今天开始,大家务必严律自已。”
群豪心里是矛盾的,虽然武功高强,可毕竟是平民,帮派再如何的大,也敌不过大军。然而右宰相之举皆出发于民,既是为黎明为社稷他们能有什么话说?只好齐抱虎拳作揖应喏:“紧遵相爷训斥,草民必铭记于心。”
“那我就再谢过诸位了。”也抱拳对众深作一揖,回头瞥了殷大小姐一眼,惊见她目光屈委,绝颜萧萧,不敢多作停留急急跨迈出衙厅,阴曦下飞奔往西宁府内而去。
殷银放柔的目光僵硬,眼内充满屈辱,挺立于桌案看着头也不回的癞蛤蟆,一股巨大的痛从胸口漫延于四肢,小拳头捏的泛白,强行忍着眼泪张了半天嘴,仍然唤不出那个绝然毅去的男人。
癞蛤蟆是真的很恨她吧?一颗心疮痍满目,在他身影消失之际,殷银捏着拳头跟着走出衙厅,犟强双肩瘫垮,眸眶悄悄渗出晶莹水光。罢了,罢了!他既然恨她至此,她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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