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整齐叠着丝质褥被,寂寞独枕,略微孤单。
“原以为你贵为大郡主,会极尽奢华,没想到却这般简约。”大致看完,阿真给出了评价,负手走到书柜边轻轻触墙上弦琴,寂寞单音苍翠回绕,直到消失,才转身漾笑说道:“广厦千间,夜眠七尺,尽管略显寒酸,却也实在的很。”
蓝倪儿毫不以为意嫣嫣漾笑,“除睡觉外,我基本都是在书房,有床有书也就可以了,珍宝古墨、闪饰灿物,多了反倒累赘,中看却也不中用。”
刚才进书房看到十来架书柜上的书籍都填的满满,阿真诧异问道:“那些书籍你都看完了吗?”
“谈何容易。”蓝倪儿自然摇头,走于床榻上落坐,手轻轻抚触丝质塾褥,像是漫不经心,又是意有所指地说道:“穷其十年,却也难看完五柜,后面就让额驸来完成吧。”
阿真哪里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她是要他留下,永永远远留在金辽,事已愿违,也就故作不懂了。呵笑地摇头,也一语双关回道:“基本上我是不看书的,看来你的愿望落空了。”
“是吗?”蓝倪儿讶异抬正脑袋,目光微怔凝看他,“你文滔武略样样精通,不看书,才智从何而来?”
阿真不答反问:“你做文章吗?”
闻言,蓝倪儿更怔,讪讪反问:“什么意思?”
阿真笑道:“十年看不到五架读,证明你读书太过认真了,这样反而不好。”
竟然还有人说读书认真不好?蓝倪儿很是不解疑道:“读书自然得认真,不认真如何参其奥义?”
“既然你不做文章,这么认真干什么?”手指向她,直言教授:“会读书的人,把书捧在手中翻阅,只观其大略,能明白书中想要表达与讲述的是什么,那就足够了。没必要一个字一个字去推敲,你又不做文章,推敲这些字不浪费时间吗?”
“这……”蓝倪儿忽有所悟,怅然呆了半晌,才自嘲:“这就是我无法与你比拟之处。”他真的太聪明了,好一个读书不细,只观大略。是呀,既然不做文章,去细敲那些字句做甚?
“嘿嘿……”被夸赞的很不好意思,阿真脸不红,气不喘地再教授:“你也别老关在房内看书,多去跋山涉水,观世风民情,属不知,读书万卷,不如道路千里。”
“读书万卷,不如道路千里?”第一次听到这句词组,蓝倪儿回味思索,感叹赞扬:“林阿真你真是天才。”是呀,读山水气息,读人心世俗,着实比拘束于卷中所获更多。
啥?阿真陡地顿住,心里突兀之极,这个鬼世界没有这句话吗?
“郡主,浴水备妥了。”就在他突兀之际,阿奴儿领着五名琼姿花貌侍奴徐缓走进房内,五名侍奴把扶持的巨大浴桶放下后,便双膝跪在桶边,磕头柔唤:“磕见郡王。”
“啊!”阿真正傻眼怎么这五人一个比一个漂亮时,惊见她们跪磕,刹时间手足无措了,“不……不用跪,快……快起来。”
“谢郡王。”五位皆佳丽美艳之貌,齐声相谢后,就委委佗佗从地上站起,垂头低颜候于桶侧,不多语言。
蓝倪儿轻瞟把贼目搁在侍奴身上的林阿真,站起身对阿奴儿使唤:“添水吧。”
“是。”阿奴儿恭敬转身,随后一排排侍奴便提着冒着青烟的水桶,一桶一桶往巨大浴桶内倒,神乎其技竟没有半滴水渍溢于地上。
傻愣的阿真看着这长长的女队伍把浴涌装满了,然后阿奴儿便领着大长龙出寝房,吱呀关门声响起,他顿往后蹦了一大步。
“你……你们干……干什么?”贼目瞠大,阿真错愕指着安静伫静于桶边的五个美女,愣看着她们脱下外裳,露出清一色茶绿兜儿;傻眼她们御下短裙,露出白色小亵;呆怔她们解开发辩,翩若轻云出岫。嘴巴愈张愈大,下巴哐当重坠于地。
蓝倪儿瞥睇身边林阿真,眼见他三魂七魄全跑了,噗哧便往他脑门重敲,“贼狼,还不快脱了你的湿衣,进桶内。”
“啊!”蓦地从五具玉骨冰肌抽回神,阿真错愕转眸询问:“蓝倪儿,她们不会要陪我洗吗?”
蓝倪儿挑起很危险眉头反问:“你想让她们陪你洗吗?”(未完待续)